的同學,而是省經院學生會的學生幹部,也算是同學,穿短袖襯衫的青年叫鄭峰。

鄭峰本身就是燕京人,也是他這次招呼大家去燕京玩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沒有把本握約熊黛玲一個人,才把一群人都拉上。

相挨而坐,身體難免接觸,熊黛玲心裡卻沒有反感,一副不得以才如此的認命感,叫她也不想刻意往裡側讓避,反而擔心沈淮就半個屁股搭椅角上坐著不舒服,讓他再讓她那邊擠一擠,她也很好奇在火車上能跟沈淮遇到,問道:“聽我姐說,你家就是燕京的,你這次是回燕京,是回家還是跟我姐夫他們一樣,去參加活動去的?”

“家裡人要過生日,特地請了假回去一趟,”沈淮說道,“招商活動跟我這個小角色沒什麼關係……”雖然周裕要他參加招商活動,但沈淮只打算到市駐京辦認個門,省裡組織的大型招商活動,哪裡有他一個鎮黨委書記露臉的地方,他也就沒有跟熊黛玲說實情。

“哦……”熊黛玲乍遇到沈淮,心裡是有難言的欣喜,但一時間又找不到話題可說。

她雖然每隔一兩個月才回一趟家,但這半年多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沈淮跟她家的隔閡也是她能察覺到了。也想著去年冬季對他的好感跟親近,但沈淮刻意的疏遠,也叫熊黛玲敏感的自尊心受到些微的挫傷,要不是這意外的相逢,熊黛玲心想自己大概不會再有主動去接觸沈淮的可能了吧?

知道沈淮是燕京人,熊黛玲的女同學有了興趣,那個給沈淮讓座的辛琪,手趴在小桌子上,扭頭看過來,笑著問道:“咦,你老家燕京的,你怎麼會跑東華工作?是不是,跟我們鄭峰同學以後的打算一樣,是為了愛而放棄在大城市發展的機會?”

淮海省在東部沿海要算是經濟滯後省,東華在淮海省又是經濟滯後市,在一般人的眼底,實在很難想象首都戶口的青年,會跑到東華工作去。

“我媽媽老家是東華的,所以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崇高。”沈淮笑著跟這個名叫辛琪的女孩子說道。

辛琪跟熊黛玲年紀相若,可能大夏天在外面跑得緣故,裸露的面板沒有熊黛玲那麼白,但眉秀眸媚,也是一個相當靚麗的女孩子。

經院出美女,倒是胡亂說的,像朱儀、熊黛玲這樣的漂亮女孩子,雖然少,但每屆都會有兩三個特別撥尖的。

“那你在東華做什麼工作,也是黛玲她姐夫一樣,都在市政府機關裡工作嗎?”辛琪對沈淮頗有興趣,旅途還很長,也需要聊天來打發時間。

“我在鄉鎮工作,也算是國家工作人員。”沈淮說道。

“那你是鄉鎮幹部嘍!真是巧呢,我們暑假要寫一篇關於農村經濟調查的論文,還正頭痛怎麼交差呢,抓到你可是抓到寶了……”辛琪興奮得都要想跳出歡呼兩聲。

“原來是鄉鎮幹部……”

辛琪言語裡倒是真誠,只是鄭峰恨不得要把“原來是鄉鎮幹部”這幾個字都從鼻腔裡擠出來,也恨不得把“不屑”兩個字拿記號筆寫在臉上。

沈淮的出現,熊黛玲溢於言表的欣喜、接下來辛琪的讓座以及熊黛玲那渾不在意的跟沈淮的相挨而坐,都叫鄭峰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大學生雖然是天之嬌子,但沈淮斜挎著揹包從人群裡擠過來,得體的衣著、不凡的氣質,和煦如春風的微笑,叫其他三個女孩子都忍不住側目,實際也讓鄭峰處於心理上的弱勢,壓制住他的敵意不能表露起來。

沈淮坐下來把揹包跟提兜放在腳下,露出裡面廉價的金葉煙,再聽得說沈淮只是在東華下面的鄉鎮工作,鄭峰的心理弱勢就立馬逆轉過來,身子也陡然坐直,有著“夜航船且讓我伸伸腳”的模樣,“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這個鄉鎮幹部,眼睛帶有不屑。

這氣氛也就在他這不屑的一句話裡驟然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