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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段可以說很好,只是這些年梅溪河跟通塘河都汙染嚴重,走近能聞到很重的泥腥氣。
之前何月蓮承包接待站,自己掏錢在河邊豎了幾盞路燈,跟接待站的配電箱相接;從塘河橋下來,沿河這一段的內街,何月蓮都花錢整理過,還用草坪磚鋪出幾個停車位來——沈淮摸著下巴,從這幾點看,何月蓮還是有些經營的頭腦。
不過,在街燈下,暗沉色的河水上泛著白沫,應該是上游方向的印染廠又在排廢水——沈淮暫時對這些還無話可說,有些事只能一步步的去做。
就算是梅溪鋼鐵廠,老廠的煙囪還整天冒著黑煙呢,不時冒出褚黃色的濃煙團。他要拖到年後,鋼廠財務才有可能上一套除塵、除硫裝置,他現在還是要先保住全廠九百人的飯碗……
包廂給安排在三樓,沈淮從側門樓梯摸上去,在樓梯角看到陳丹站在那裡等他,嚇了一跳似的,說道:“一聲不吭的,還以為做賊叫你逮住了……”
“你做你的賊去,誰有心思要逮你?”
陳丹橫了他一眼,待他走上來,說道:
“何鎮長、杜書記以及幾個副書記、副鎮長人都沒有過來,但都叫人郭全、黃新良帶了禮金過來。黃新良在二樓請了一桌酒,說是綜治辦收尾慶功,把郭全也拉過去吃酒。鋼廠的錢廠長跟老邵,汪廠長,織染廠的陳廠長、毛毯廠的褚廠長、水廠的周書記、趙廠長,何月蓮,還有孫廣武把孫遠貴的禮金都帶過去,我也記不得太多了,都不是小數字。他們過來就直接將禮金塞到前臺,很多人轉身就走了,連拒絕都沒辦法拒絕。我叫會計把禮金都記下來,你說怎麼辦才好……”
陳丹對今天突然這麼多人送禮來,也有些措手不及,一臉為難的將手裡的禮金單遞給沈淮看。
沈淮挨著樓梯,翻看禮金單,有幾個數目特別大:
何月蓮除了送花籃、送條幅,還送了四千元現金;孫廣武送了兩千,又幫孫遠貴帶了兩千的禮金;杜建、何清社都是一千;承包紗廠的陳時鐘送了兩千;承包毛毯廠的褚文明——他兒子是鎮上的小褚——也相當闊綽的送了四千……
沈淮到梅溪鎮,鎮上那些個他記得人名、認得人臉的人,這名單上幾乎一個都沒落下。周明、熊黛妮夫妻倆送了兩千;趙東跟肖明霞算一份,還替肖明霞的父母額外帶了一千元的禮金。
“楊海鵬拿來一隻信封,裡面有兩萬塊,”陳丹也忍不住想在沈淮跟前撒撒嬌,“酒店的事還多,明天還要挨個退禮金去,都苦死我了。”
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跟沈淮交往著,沒有太多的期待,享受這樣的生活,也不想叫自己的人生打上太深的沈淮的烙印。
陳丹以為跟沈淮的關係沒有落到別人眼裡,但看這份禮單,就知道以前是自欺欺人。梅溪鎮就那麼大一點地方,有什麼風吹草動,訊息就整個的傳開了,只是大家明面上都不說什麼,以前想討好沈淮也沒有機會,有這樣的機會也不會放過。
“不用這麼麻煩,”沈淮說道,“你要是一個個都退回去,一分錢的禮金都不收,那以後還指望他們把生意介紹到酒店來不?這樣吧,何清社跟杜建的禮金都退回去,他們是領導,按照規矩得退他們的。孫遠貴、孫廣武兩個,你覺得收下心裡惡得慌,也都退回去。其他的,二百以下的禮金都收下來,超過兩百的,收兩百,其餘都退回去……”
禮金單上,大多數人送的都是兩百,包括熊文斌叫小女兒熊黛玲帶過來的禮金就是兩百元。不過,就算兩百元的禮金,在九三年的東華已經是相當重的人情了。
“又不辦酒答謝,哪能收禮金?再說這對你影響也不好……”陳丹小聲的說道。
她已經不想撇清跟沈淮的關係了,就像當初何月蓮承包接待站,除了鎮上及鋼廠的公款吃喝外,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