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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白色沫向著他飛射出去。
“住手!”賀冬青回頭一看,喊話得是張廠長。只見張廠長和劉建國的父親劉為民副廠長正向這邊跑來,老付等股市沙龍的成員們也一窩蜂的跟在後面。
劉為民也叫了一句:“劉建國,你想幹什麼?還反了你了?”
劉建國看見他父親來了,把高高舉起的椅子放了下來。低著頭。
……
二分廠廠長辦公室。
“賀冬青,到底怎麼回事?”劉為民問道。
賀冬青一臉無辜的樣子:“我不知道啊!我是勸架的。我聽到有人說建國被人打。我就衝過去,正好看見他們兩個在圍攻建國。我一看,情況危急,所以就去勸架了。這裡面其實沒我什麼事。”
“勸架?”張廠長虎著臉:“勸架,你拿著滅火器幹什麼?我可是親眼看見你拿著滅火器對著李永灰襯衫噴。而且別人都說梁波白襯衫的頭的沫也是你弄得。沒有冤枉你。你手腳可夠快的。我和劉廠長聽到訊息的時候,還看見你正在車間門口。我們沒耽擱直接就跑進來,這會兒功夫,你就用了兩個滅火器。你真是夠能得!”
賀冬青哭喪著臉:“廠長,我這不是人小體弱,嗓門又不大。沒辦法只好出此下策嗎?反正這沫又射不死人。”
“廠長,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這小子***最恨了。就是他教唆,要他指著劉建國用椅子砸梁波。要是你們再晚到一步,恐怕我和梁波就都得進醫務室了。這是***什麼大學生,簡直就是街的流氓!”李永揉著紅紅的眼睛。
“李永,你怎麼說話的?在我面前還滿嘴的髒字。”張廠長怒視著他:“給我站好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老實實說,到底怎麼回事?現場這麼多人,你想瞞也瞞不住!”
李永吞吞吐吐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說到一半,劉為民就起身出了辦公室。
原來,昨天剛剛發了個月的獎金。因為二分廠現在發獎金實行的是紅包制。一向都是由劉為民具體負責的。也就是把獎金裝在信封裡,劉為民挨個的發給每個人。除了劉為民、會記和出納外只有拿獎金的本人才知道自己的獎金是多少。這樣做也有好處,省得有些人做事時叫苦叫累,領獎金的時候又大吵大鬧。不過每次發了獎金之後,背後的牢騷自然也是少不了。因為工資是按級套的,既然已經定了崗,崗位工資也沒有什麼好爭的,但是這獎金卻是每月浮動的,所以有意見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他們怨恨的物件自然就是劉為民。許多人其實也不過就是嘴巴過過乾癮,發洩一下罷了。過了一兩天,自己都忘了自己當初說的是什麼?劉為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說的人太多,也就裝作不知道就算了。作領導被人罵,也是很正常的事,因為做領導就不可能不得罪人。管理者和被管理者也不可能完全和諧。
而剛才,休息鈴一響,李永和梁波就在那裡大發牢騷。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劉建國就趴在不遠的地方休息。他們開始抱怨了兩句獎金少,很快就把矛頭指向了劉為民。一開始說他沒有什麼真本事,混了一張電大文憑,當了官,就知道拍領導的馬屁。而後又說他小氣的要命,常常貪公家的便宜。把公家的肥皂、洗衣粉、都偷偷的往家裡拿。又說他領頭把那些裝整合塊、電阻、電容的紙箱都拿去賣了。每個月都能賣到四、五百塊。然後和管理組的人一起把錢分了。他們越說越過火,後來扯得都是完全沒邊的事。從經常色迷迷的找女工單獨談話,最後說看到好幾次大白天的劉為民把廠長辦公室關。辦公室裡只有他和女出納兩個人。而且他們還聽到桌子“吱吱呀呀”和有人低聲“哼哼唧唧”的聲音。周圍的人其實也知道這事情完全是子虛烏有,不過許多人都捂著嘴低聲地笑。
劉建國趴在流水線本來是想休息一下,這些話是從頭到尾聽得一清二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