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十四一起抬頭看去,只見伊爾根覺羅氏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一臉氣急敗壞。

“賤奴才,你看你乾的好事兒!”伊爾根覺羅氏掄起一腳,將正在上菜的丫鬟踢趴在地上。

伊爾根覺羅氏自己房裡的丫鬟見狀,趕緊抽出腰間的白帕子,上前擦拭主子那一身金貴的衣裳。

原來,端菜的丫鬟在給伊爾根覺羅氏上湯盅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手沒拿穩,幾滴湯汁濺到了伊爾根覺羅氏的衣服上。

 。。。   我轉過頭,望向十四,十四的神色晦暗不明,眼底蘊含著濃濃的心疼和擔憂,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氣氛,彷彿把我與他那些不愉快的過往都重新揭開,**裸地曝曬在陽光之下。

“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一種理想的感情狀態,只是,現實生活終究是現實生活,十四除了我之外,還有兩個小老婆,這就是我必須面對,無法逃避的現實狀態。

我今天既然選擇坐在這裡,舒舒覺羅氏的這杯茶我是一定會喝的,只不過……

“在喝側福晉的茶之前,我有句話想對側福晉說,請側福晉抬起頭。”我對舒舒覺羅氏說道。

舒舒覺羅氏抬起頭,我直直地望進她的眸子,只願我讓十四立她做側福晉的決定不會是一個錯誤。“我一直在想對於女人來說,哪一樣才是最重要的,是做一個賢淑的妻子,還是做一個溫良的母親?後來我明白,兩者儘管不可比較,但為人母要比為人妻難得多。”

舒舒覺羅氏的眸子閃過些許困惑,我彎起唇,微笑著繼續說道:“丈夫只有一個,用心愛他,用心服侍他,他便會知曉你的一心一意,可是孩子卻會有一個、兩個、甚至更多個,母親要把自己的愛平均地分成很多份,才會讓每個孩子都能體會到母親對自己的愛。兒女成群是福氣,但是兒子大了,終究要展翅高飛,最後伴在身邊,能同自己說說體己話的,也只有女兒了……”

我掀開茶蓋,將手中的茶碗遞到嘴邊,喝了一口,然後遞迴給舒舒覺羅氏。“我的話,希望側福晉能記住。”

舒舒覺羅氏雙手捧過茶碗,向來謙順平靜的面容湧現出一絲波動。“福晉的話,菊芳記住了。”她彎下身,朝我深深地叩了一個頭,嗓音帶著動容的顫抖。

我點點頭,示意一旁的丫鬟扶舒舒覺羅氏起來。我的話她能明白就好,如果如嫣之前受到的虧待,是因為舒舒覺羅氏身份低微,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女兒,那麼如今我抬高了她的身份,讓她擁有抗衡伊爾根覺羅氏的資格,就不要讓自己的孩子再受人欺負了。

 。。。   兩個月後,在隆隆的新春炮竹聲中,舒舒覺羅氏被立為十四皇子側福晉的冊文正式頒下。

在我的印象裡,舒舒覺羅氏是那種能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的女人,不管是喜,是怒,在她的臉上看到的總是始終如一的低眉順目,恭謙淑婉。

這樣的女人往往很能忍,這不,伊爾根覺羅氏剋扣她每月的例銀,平日極盡欺凌之能事,不是都讓她忍下來了麼?而這樣很能忍的女人往往都不會簡單,臥薪嚐膽,忍胯下之辱,為的就是等翻身做主,報仇雪恨的那一天。

舒舒覺羅氏把自己的情緒藏得很好,喜怒不驚,但是,在她從宗人府宣旨的官員手中接過側福晉的冊文,雙手微微顫抖的那一剎那,我知道,對於側福晉的頭銜,她心中有著止不住的激動。

皇家的女人,為了男人爭寵鬥狠,機關算盡,然而,說到底,還不如一個名分實在,當年華老去,寵愛不再,名分,是後半輩子生活唯一的保障。

舒舒覺羅氏封了側福晉,對於皇子府來說也算是一件大事,我昨晚就吩咐管家準備一頓豐盛的大餐,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