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夜時分,這場宴席才落下了帷幕。 崇曦與顧楠棲一道往上卿府的方向走去,格外的沉默,沉默的,一如上卿府初見那般。 偌大的殷都城,便是午夜,也依舊熱鬧。 車馬粼粼,人流如織,不遠處隱隱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偶爾還有一聲馬嘶長鳴,給人感覺猶如置身於一幅色彩斑斕的豐富畫卷之中。 殘雲如席,捲起這城裡城外的煙塵喧譁。 在經過一座宅子跟前,顧楠棲腳步突然一頓。 那半倚妓館門口臉上帶著嬌媚微笑的豐腴少女,尚未褪去酒意的嬌顏上溢滿了深深的風情。 瞧著她一副入神的模樣,雲木一臉不解,“主子,你看什麼呢?” “唉。”顧楠棲無奈地長嘆一聲,“若奸臣不從中作梗,此刻,我應該是在裡面的。” 雲木一噎,默默地往身後站了站,“當屬下沒問。” 顧楠棲瞥他一眼,“這日子實在無聊得緊。” 顧楠棲話音剛落,一輛馬車便在旁邊停了下來,車簾尚未被掀開,裡面便傳來了鶴瀟有些冷漠的聲音。 “上卿若覺得無聊,不如去長春湖垂釣,垂釣可以陶冶情操,修身養性,很適合你。” 眼波輕輕一轉,顧楠棲扭頭看向崇曦,“長春湖,約麼?” 後者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乏了。” 而後,長腿一邁,便走開了。 瞧著男人離去的背影,顧楠棲眨了眨眼睛,“那些說這話的人,一般都活不長。” 鶴瀟眉頭輕蹙,“他是大盛儲君,上卿適可而止。” “我……” 不等顧楠棲說話,馬車便漸漸走遠了,只留下噠的馬蹄聲。 雲木摸了摸鼻子,詢問道:“主子,去麼?” “為什麼不去?” 垂釣這事兒,她可擅長了。 …… 長春湖,顧楠棲安靜地坐在湖邊,身後,是站得筆直的兩個侍衛。 月亮在雲裡緩緩移動,偶爾從雲隙投下幾縷銀光,在水面跳動了一下,又消失了。 顧楠棲聚精會神地盯著湖面,就連大氣也不曾喘過一下。 這場垂釣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半點魚上鉤的預兆也沒有。 突然,湖面上似乎出現了個什麼東西。 雲飛和雲木警惕地看了過去,不禁一驚,“主子……” 話音未落,顧楠棲一個刀眼便看了過來,“我沒瞎。” 見她一副淡然的模樣,雲飛和雲木便沒有再說話,想來主子是有自己的想法, 可直到天際泛白,也不見一條魚上鉤,反而那屍體順著水流漸漸的逼近。 沉寂中,顧楠棲猛地站了起來,幾腳便將魚竿之類的東西踢進湖裡。 “去報官!” 雲飛一愣,“啊?” 顧楠棲瞥了一眼湖裡的屍體,“看著像是朝中某位大人,去報個官,讓人來打撈。” 雲飛:“……” 雲木:“……” 懷著茫然不解的心情,雲木去往了衙門,顧楠棲則回府直接睡著了,反正今兒休沐,不必上朝。 可這覺沒睡多久,府裡便來了不速之客。 是三皇子殷暮商,不知為何,代為審理朝中大人被害一案。喜歡上卿有疾()上卿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