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也很難將你與從前聯想到一起。只是有些無奈,你我的風評似是被害了。”

穆芸柳眉豎起,眼神有些異樣:“那你意下如何?”

“放寬心。”曹流滿不在意:“這是權宜之計,正好你若平日覺得悶煩,還能出去走走。至於我,沒能吃到肉,還得先刷鍋,可真是慘咯!”

他做出誇張的動作。

穆芸好似聽出這話內絃音,沒好氣白了他一眼,用筷子夾了一口肉送他碗裡。

“喏,這是肉。既然吃了,來日可就得刷鍋啊!”

……

二人一句接一句,無形中彷彿打破了生疏與嫌隙。

曹流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他反正挺喜歡這樣的變化。

從前只覺得回家是為了睡覺。

現在嘛,這似乎還成了一劑良藥,至少讓他短暫可以呼吸了。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背後的苟且。

……

同一時間。

黑虎幫的議事大堂。

五位堂主罕見聚到一起,以幫主張厚天為首,往下分別是蛇堂主賽迎春,龍堂主向逸俠,鶴堂主許淨明,豹堂主申屠嘉,虎堂主張厚澤。

這張厚澤乃是幫主張厚天的同胞兄弟,是張家除了張厚天之外,實際上的二號人物。

張厚天的目光逐個掃過下面的人,最終落在鶴堂主許淨明的身上。

他沉聲道:“老許,孫家主提到的那位曹流是從你鶴堂走出的人,本座聽聽你的意見。”

聞言,身材幹瘦的許淨明起身。

由於修煉鶴形拳的緣故,這位鶴堂主不似其餘四位堂主面相兇狠,反而看上去相當隨和,氣質上頗有幾分出塵之意。

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更可能將他認作是一個方外的道士。

但事實上,許淨明能以一人之力,始終維持鶴堂屹立不倒,足見其人也不是善茬。

許淨明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看向豹堂主申屠嘉。

“申屠兄,我記得長樂坊的香主是你的族弟吧?”

申屠嘉是一個黑臉胖子,面板上生有奇異的斑點,像是花豹身上長出的豹紋。

申屠嘉本來看戲好好的,忽然被許淨明點到名字,不太高興。

他轉過頭,甕聲道:“申屠刑是我族弟,不知鶴堂主有何高見?”

許淨明被這不痛不癢地擠兌了一下,也不惱,笑容依舊。

“聽聞申屠刑不久前連斬飛龍幫和斧頭幫兩位香主,依我來看,這位置是要往上提一提。”

“正好,持戒堂這次戰死了及位長老。我主張將申屠刑加進去,而長樂坊則交給曹流。”

申屠嘉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兩眼放光。

一個在外的香主,論權勢和油水,與持戒長老是比不了的。

如果能將申屠刑推到持戒長老的位置上,對整個豹堂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申屠嘉立即起身,表明態度:“我覺得許兄弟說得好。既然曹流得孫家主看重,我們幫中對其提拔,想來也能對孫家主有個交代。”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投來鄙夷的眼神。

你瞧瞧!

剛才還不客氣喊“鶴堂主”,現在一口一個“許兄弟”。

他們黑虎幫固然是一個講究人情世故的地方,但你小子也太現實了一點吧?

張厚天倒是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他作為幫主,比申屠嘉看得長遠一點。

將長樂坊交給曹流,不僅是對孫家有了交代,而且還能借機震懾虎視眈眈的斧頭幫與飛龍幫。

要知道,不想招惹孫家的,可不止他們黑虎幫。

其餘兩幫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