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沒想到也是我這一生最後的劫難。”

白楊的手臂陡然僵住,慢慢的自他腰間滑落,卻在最後的瞬間被他雙手緊緊握住。

他猛地轉過身來,死死的盯住白楊,眼中千帆過盡,隕落成灰的光芒又瞬間燃起,他的眼神像一把火炬,照亮了白楊剛剛冷卻下來的心。

如果眼神可以交談,他們必然已經說了太多太多。。。

而此時此刻,所有言語上的交談都將是蒼白無力的,他們像是要將對方的餘生全部看在眼裡,又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對決。

終於,地鼠俯下身狠狠的咬住她的唇,再不是十八歲少年的輕微試探,而是一種近乎於瘋狂的輾轉痴纏。

像是一場地震,一場海嘯,一場狂風和暴雨,一場天崩和地裂。

蒼鷹卸去了它的翅膀,褪去了它的翎羽,在一條長長的河流裡洗浴。

水蛇蜿蜒遊過,帶起了一陣陣的漩渦。

狂風掀起了海面,黑滔滔的海水將天地融為一色。

星光都黯淡了,月亮也隱去了它的身影。

這是一個終將成為永恆的夜晚,帶著即將要死去的覺悟,彈奏著一首永沒有序章的鋼琴曲。

最終,海面平靜了,月亮試探著露出了它的光輝,一條長長、長長的河流裡,有一隻褪去了翎羽、卸掉了翅膀的鷹,還有一條身軀婉轉的水蛇,它們一起沉在了河底。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6 章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以為可以一章結的,現在發現好像不太能做到,還得一兩章的樣子。。。這速度,也真是讓自己醉了。汗一個~

當晨輝溫柔的灑進窗扇的時候,白楊睜開了眼睛,昨夜是一場迷夢,一醒來便帶動了心底的一陣戰慄。

甫一側頭,就看見他手臂支著頭在仔細的端詳著她。看她醒來,他淡淡笑著說:“你有沒有聽過這麼幾句詩:美人兮美人,不知為暮雨兮為朝雲,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

白楊也報以他一個輕淡的笑意,語帶揶揄的說道:“沒想到後現代的詩人也會喜歡樂府詩?”

他知道她是想起了做他人質時他說過的話。

那時他說,白楊是浪漫派的詩人,因為一段似是而非的記憶幼稚的走到了這裡,而他是後現代詩人,一生都活在莫可名狀的虛幻裡,不但別人不懂他,就連他自己都不懂自己。

可是此時此刻的他,卻有些迷惑了,他到底應該是地鼠,還是林小天?

他以為他是地鼠,卻在從喬安口中知道白楊頂替了女毒販要來跟八哥進行交易的時候,心裡突然出現了本不屬於地鼠的慌張。

他也曾有過片刻的掙扎,那是她的人生,和他早已沒有什麼相關。

即使曾經,在他知道她做了警察之後,除了那半天的混沌,他幾乎立刻做出了應對。她永不會知道,如果真的再晚些時候,地鼠將成為一個永不再活動的消失了的毒販,而林小天將要以一個普通生意人的身份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不是沒這樣努力過,可是終究,理想與現實錯開了一步。

他們相遇時,她是警察,他是毒販。

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又能幫她什麼呢?他可以幫她什麼呢?就像她以警察的身份面對他的時候,他只是地鼠,一個在逃的毒販。那麼他也應該以地鼠的身份漠視她作為一個警察的行為,即使是明知道會讓她丟掉性命的行為。

可是偏偏他的心遲疑了,他告訴喬安,想和八哥接上頭除了中間環節的那套已被警方掌握的江湖切口外,還有著一套只有那個層次以上的人才知道的規矩,不知道這個規矩即使見到八哥也必然不能活著回來,更遑論將那張販毒網一把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