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左扭右晃地前進了。這個時候,我們正在逆向穿行,他是在躲著黑影呢!

這下我的心徹底涼了,心說這次算是交待在這兒了,這麼多汙穢,秦一恆肯定也束手無策啊。人一斷了希望,反而不害怕了,我跟著秦一恆前進,對視線裡的任何東西都已木然,只是我肩膀上的手還在,似乎對方也在用著相同的節奏往外走。

本來我已經放棄掙扎了,這麼走下去,估計就直接到閻王殿了。忽然,秦一恆“哎喲”了一聲,就在他這聲落下的工夫,身邊的黑影全部消失了,就連我肩膀上的手也跟著一起感覺不到了。

秦一恆喊完,直接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轉過臉就開罵:“媽的,老子囑咐過你,你怎麼不聽啊?要不是天亮了,這次真他媽被你害死了!”

他罵歸罵,我聽著卻一點也不生氣,心裡邊還一喜,這撿條命的感覺讓我差點哭出來。

我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倒還沒見著,但天空已經露出些魚肚白了。

剛才一直繃著神經,這會兒一放鬆人就跟著發軟,我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問秦一恆剛才怎麼不回話。

秦一恆沒答話,先對著地面“呸”了幾下,看錶情還挺痛苦。他又含羊糞球了?沒等我問,他就又繼續開罵了:“我他媽的拼了老命用嘴叼著‘鹽蠟’,雙手還得死命地護著燭芯,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說完又“呸”了幾口,估計是嘴裡還有不少蠟燭屑。

我趕忙從包裡給他拿了瓶水。他衝我擺擺手,自己點了根菸才繼續說道:“這鬼門關上次已經給你講過了,就不用再溫習了吧?這群人行事實在詭異,連我都被忽悠了。直到我發現他們最後摔的是一個喪盆子才終於明白。

“這喪盆子又叫陰陽盆,就是搭靈棚守靈的時候用來燒紙錢的,出殯前要長子或是長孫摔碎。在民間習俗裡,這代表著死者的鍋,摔得越碎死者越容易攜帶,到了陰間那頭繼續用鍋開火生活。不過,方術中倒有一說,說這是死者用來收家人燒送的陰錢的物件,說白了就跟自家的郵箱差不多。這要是摔不碎的話,不僅陰間的那個死者日後斷了香火,陽間的家人也要有飛來橫禍、血光之災。所以,這種喪盆子都是用陶器或者是瓦器來製作,因為這兩種材料易碎,怕的就是到時候一個失手打不碎,惹禍上身。

“而這群人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在出殯一系列流程走完之後,埋了棺材再摔這個盆,等於把整個出殯的儀式顛倒了過來。這樣一來,本來應該跟著出殯隊伍身後領錢的孤魂野鬼,就都被騙來等著這夥人發錢呢!而那個棺材裡肯定也藏了某種性質的物體或是屍首。埋在這麼一個風水眼,等於把這方圓數公里的野鬼都吸引到這裡來,這個地方就被打造成了一個局。到時候等到所有工程弄完,這棟商業樓肯定賠個傾家蕩產,但是其他的樓都會興旺。這麼大的一個局,沒有點道行的人是根本想不出來的。

“這開發商的背景想必很深,每一步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我們不是看見他們臨走前還鼓搗了一下什麼嗎?現在看,他們肯定是在自己的鞋裡面做了手腳,因為沒親眼見著,具體我也說不準,不過,肯定是用了什麼辟邪的手段施在鞋墊或是鞋帶上,這樣他們走的時候就不怕撞邪了。這個法子本來我們也可以用,其實只要把鞋子反穿就可以,但我擔心那樣行動不太方便,所以只好用這根‘鹽蠟’開路,所幸還是走了出來。”

秦一恆說了這麼多,聽得出來他很疲憊。剛才我也是無意中注意到,他掌心都已經起了泡,估計是護著蠟燭芯時離火焰太近,被灼傷了。我很內疚,回過頭看了看,閉著眼沒感覺走了多遠,而那棟商業樓已經在很遠的地方了。

天已經亮了,我的心也完全平靜下來,點了根菸,這才忽然想起,剛才有手搭我肩膀,我趕緊跟秦一恆彙報了一下。秦一恆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