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謹記爺爺教誨,片刻不敢擅離職守。”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黑髮少年仗劍而立,古銅肌膚襯著一口雪白牙齒:“不知爺爺召喚孫兒,有何吩咐?”

老頭子指指茶几案頭壓著的一封火漆信:“這個,拿去。”

靜宜一怔:“爺爺,我們不能出兵。”

老爺子眼睛一瞪:“為啥?”

靜宜正色道:“我東海將領乃百年前東莞祖皇為保海界平和所立,令各國軍勢無法近我東海領域,然這一回,乃四國之爭戰,與東海無關。”

小姑娘猛點頭:“就是,與東海無關。”

靜宜掂了掂火漆信,又道:“幫了其中一個,便是得罪另外一個,兩邊都不是好相與的主,不如誰也不幫。”

小姑娘湊近一看,只見紅色的火漆印旁畫了一支秀雅的蘭花,心中有些納悶,嘴上則忙不迭附和:“靜宜哥哥有理。這渾水,咱不趟。”

老頭子跳起來,一腳踹過去,兩人身形微動,靈巧避開。靜宜略皺眉:“爺爺。”

“不趟渾水?你們以為東莞當真沾不上麼?”老頭子雙手叉腰,訓道:“老子教你們的敢情都白教了,啥叫唇亡齒寒?啥叫黃雀在後?人生在世行一慮十,懂不懂?”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老頭子可是擔心他們打完了他們的,就該打我們了?”

“還是小丫頭機敏些。”

靜宜臉色微變,老頭子看了靜宜一眼:“咱們煙霧彈放久了,人人都以為東莞長在蓬萊仙境觸手不及,若有人膽敢渡海一試便知島國距此不過十里。。。屆時,光靠你這二十萬海軍,也不曉得夠用不夠。”

靜宜渾身一凜,肅聲道:“靜宜必拼力一戰,誓死捍衛島國!”

老頭子抄起一把沙土扔向靜宜,啐道:“死死死,一天到晚都是個死腦筋,訓練你講個笑話比種海棠還難,真不曉得我東方翎英明一世,怎會得了你這個傻孫子!”

靜宜抹抹臉,吶道:“爺爺。”

老頭子白他一眼,轉向小姑娘:“語兒,你來說!”

語兒仔細瞧了瞧火漆信,眼珠子滴溜溜打個滾,道:“南夷強弩之末,遲早被殲。赫連華樓初登基,固權乃當務之急,不應好戰。”

老頭子‘嗯’了一聲。

“至於突厥,就有點不好說”,語兒看看老頭子,接著道:“這些年阿爹得了些線報,道北邊表面耶律大王當政,然許多整治朝綱的旨意,卻都是打他王妃那兒來的。阿爹說,那尹朝來的王妃甚是聰明,二十年來將突厥韜光養晦地好,如今兵強馬壯,國富勢強,必不甘盤踞一方。”

老頭子頻頻點頭:“你阿爹說地很是。”

旁邊靜宜猛一拍腦袋:“如此說來,突厥沒準藉著尹朝太子與相府內亂之際趁火打劫,一石二鳥?”

老頭子睥睨靜宜:“拖語兒的福,傻小子總算開了點竅。”

靜宜瞄語兒一眼,有些臉紅。

“靜宜哥哥說地對。據阿爹得的暗報,突厥借了五萬兵馬給相府的大公子。”語兒伸出一個手指,低聲道:“可是,一夜之間,那五萬兵馬竟都不見了呢。”

“不見了?”靜宜懵懂:“怎會不見了?”

“我也不知”,語兒搖頭:“最後一封暗報上說,那五萬兵馬沒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相府無人接應,損失慘重,折了一半兵力,還被逼進了山谷。”

靜宜‘喲’了一聲:“舉帥為何人?”

語兒道:“西陵清郡王赫連華清,副帥乃司馬家的二公子。”

靜宜道:“素聞溫家軍驍勇善戰,果然名不虛傳,此次出動多少兵力?”

“留下五萬抵禦南夷,另十五萬全部應戰,兩方在關外五里風砂谷交鋒,溫家軍折兵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