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事,他竟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梁姑姑忙道:“皇上新即位,日理萬機,閱奏摺常至深更半夜。聽秦姑姑說,先前兩個貴人那兒,也有數月沒去了。”

太后面色稍霽:“雖國事為重,但也得顧著龍體,卻,將新到的千年人參送至怡心殿。”話畢,又叫住梁姑姑:“等等,我親自去。”

怡心殿內,一名侍衛跪在地上:“烈相先於靈州出沒,後又往雲州行,看樣子像是要出關。”

“繼續跟著,他若敢出關,便綁他回來。”尹君睿一邊閱奏摺一邊道:“他脾性頑劣,口舌無用。”

“是。”侍衛應聲而退。

一旁的宮女奉上一壺新茶,剛巧尹君睿筆墨盡了,一抬手撞到銀盤,滾燙的茶水頓時傾在桌上,有幾滴濺上了他的手背,秦姑姑見狀,慌忙取來冷毛巾,卻被他一手擋開。

他從翻了一桌燙手的茶水中撩起一個半溼的麻布袋,寶貝似地捂在胸前。

所有人都驚地跪了下去。

他看著溼了的麻布袋,皺一皺眉,轉身回到寢殿,將沾了水的事物一件一件取出,小心翼翼地擦乾,晾在窗臺上。

一隻像西陵的萬花筒,但比其精緻小巧許多,透出去能看見幾堵牆之後的人形;一小瓶透明的液體,散發著薄荷的清香;一包細粉,彷彿是迷藥,放入杯中無色無味;幾枚小小的圓球,有點似暗器,後來清遠拿去一試,回來告訴他,那是可以發出劇烈閃光的彈藥,至於如何配置,清遠琢磨了很久也沒能做出個一模一樣的來。

這些,都是她的。

除了這些,什麼都沒留下,她從‘流雲閣’逃走之後,就再沒回過他的身邊。

在以後的許多年裡,他一直後悔當初沒強留下她,她若執意要恨,那就讓她恨好了,至少,他不必親眼看著她死,親眼看著血色從她的臉上漸漸消退,看著她兩排睫毛輕輕合攏,看著她染血的素手緩緩滑落到地上。

心,在那一刻,彷彿被人生生地挖走了。

華晴得意得仰天狂笑,他毫不猶豫地刺穿了她的胸膛,她不過是他用來試探尹韶雲的一枚棋子,如今已沒有存在的價值。

他料地一點沒錯,尹韶雲果然是知道什麼的,自那一日在吟風軒巧遇父皇,尹韶雲瞧著儇兒又驚又懼的模樣,他就知道她必定隱藏著那個秘密。於是他叫華晴假扮蓉妃演了一齣戲。

果然是真的。

那個司馬容,是父皇與蓉妃的兒子。

心中猜度了二十年,但當事實真正來臨的時候,他仍然憤怒地不可抑止。

但更叫他更憤怒的是,躺在血泊中的女子,至死都不曾看過他一眼。那一瞬,心底隱忍許久的悲鳴不住嗥叫,拼命噬咬他的五臟六腑,咬地他,以為自己,也跟著死了。

“皇上。”耳旁響起一聲嬌喚,他回頭,瞧見一張盈盈笑臉。這是寵臣送來的選侍,叫什麼名字他不記得了,當時她正在唱歌,那音色,叫他想起一個人。於是,他留下了她。

“皇上。”她咯咯一笑在他面前轉個圈:“皇上,涵兒這身衣裳好不好看?聽宮女們說,這叫流雲紋綬紗,穿在身上,輕盈如雲,四季舒爽。”

他看著那片流紗在眼前不斷舞動,漸漸與腦海中的一個影響重疊在一起。

“過來。”他命令道。

涵兒紅著臉走過去,他一揮手,撂下了金帳。

厚重的喘息漸漸響起,他劇烈的動作迫地身下的嬌軀發出陣陣呻吟,汗水從他的額頭滴落,眼中的沉鬱因慾望的渲洩終於淡了下去。幾番雲雨過後,他看了癱軟的女子一眼,漠漠道:

“以後,不許再穿這身衣裳。”

涵兒聽了一呆,懵懂為何方才熱情如火的皇上忽然變臉,忙扯住他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