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儇兒。。。”

“不要叫我!”我打斷他,微笑道:“以後,都請你不要再這樣叫我!”

司馬容的眼色黯淡下來,卻片刻不曾離開我,他沉默良久,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你已對我蓋棺定論,哪怕我再說一千遍,你也不會信我,是不是?”

我冷冷地看著他不說話。

“我知你恨我怨我。自出事的那一刻起,我便了然一定會有今天。”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平靜中帶著一絲顫抖:“可無論如何,無論你相信與否,我都要告訴你,我沒有利用過你,欺騙過你,更不曾假情假意!我唯一的錯便是未曾料到,先下手的人,不是他,竟然是你。”

“哦,是麼?”我面無表情道:“可你也沒有告訴過我,玉鎖已被你換了。”

“如果可以,我寧願永不告訴你。”

“為什麼?”

他輕聲道:“因為,你一旦得到它,便會永遠離開我。”

我渾身一震,不置信地瞪著他。

他,究竟知道些什麼?

司馬容的目光靜謐而憂傷,他看著我,眼神流連纏繞:“如果不是因為它,你可會接近我,親近我,待我好?如果不是因為它,我是不是就會像其他人一樣,只能成為你生命中一個無名的過客?如果不是因為它,你還會不會留在我身邊,為我哭為我笑為我神傷?如果不是因為它,你可還會。。。喜歡我?”

我如遭雷擊,倒退數步,扶住桌角。

“我不在乎”,他搖頭,笑容似佛前那株清麗而迷濛的睡蓮:“我不在乎,你是為了什麼留在我身邊,因何而對我刮目相看,這些,全不要緊。只要你不離開我,哪怕不是真心喜歡我這個人,我也願意。”

“我沒有那麼無私、大方、完美”,他的聲音漸漸低落:“我畢竟也是一個人,是一個男人。我不可能白白放走我心愛的女人,即便,用一些不夠光明磊落的方法。”

“你可以斥我自私,責我霸道,笑我一廂情願,可也許,你永遠都不能夠明白,在這個世上,儇兒,我僅有的,只有你。”

他伸手扶住我的臂膀,手指冰涼冰涼,祈聲道:“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咬唇,控制住自己的淚水,只有控制住自己的眼淚才能控制住自己的理智。“那司馬烈呢?”我質問他:“你有沒有想過司馬烈?!為了你的計劃,他險些陪上了一條性命!難道。。。他也不過是你手中的一顆棋子麼?!”

“沒有人能夠傷害你,也沒有人能夠傷害他。”他斬釘截鐵斷聲道:“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們都必定平安無事。”

我不說話,沉默地望著窗外,良久,緩緩道:“生死關頭,他為我擋下一劍。若沒有他,如今我也不可能站在你的面前。”

司馬容的面色剎那蒼白到透明。

我說地很慢,聲音很淡:“他留了好多血,好多血,他說他會死,他問我若是他死了,我會不會,將他放進心裡。”

司馬容的手劇烈顫抖起來,他握住我的肩膀,越握越緊。

我似毫無痛覺,看著他,很平靜地道:“那一刻,我覺得,哪怕用我自己的命去換他的,我也不會有半點猶豫。只要他能活下去,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所以我告訴他,只要他能活下去,我就將他放進心裡,只將他一個人,放進心裡。”

40、傷情

司馬容猛地放開我,揮手間,將桌几上的酒杯酒壺盡數掃落在地。

他站在那兒,滿臉的驚痛和不信。

我靠牆而立,一顆心已冰涼地感覺不到熱度,閉上眼,再不敢看他。

“你。。。是在跟我玩笑?因我瞞著你換了玉鎖,因我不肯將玉鎖給你,所以你要懲罰我?”他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