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成山也還嫌不夠哩。”我作勢要打,小丫頭笑嘻嘻地閃到一邊:“好小姐。。。好夫人。。。您就饒了奴婢,奴婢也是想沾沾您的光,添壽增福來著。”

小琴掀簾而入,瞧著我們一愣:“唷,這是幹嘛呀?”

小蘭樂呵呵道:“我在給未來少夫人見禮呢。”說罷煞有其事地朝我一揖到底。

我沒奈何地攤手:“瞧瞧,公然調笑本郡主,簡直無法無天不是。你說,該不該罰她?”

小琴眨眨眼:“郡主莫氣,小琴替蘭姐將功贖罪便是。”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遞過來:“郡主要的,都在裡頭,全照吩咐做的,您看合不合意。”

小蘭拍拍小琴肩膀,讚許道:“不錯不錯,這般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一日之內便能做妥,越來越會辦事了。”

小琴抿嘴一笑:“蘭姐過獎,小琴怎敢居功,全乃銀子的功勞是也。”

我自包裹內取出一枚球狀物體,在手心掂了掂,微微一笑。

小蘭好奇道:“小姐這幹什麼用?瞧著像煙火彈。”

我不答,正好門外江風求見,便讓小蘭她們退了下去。

江風回稟:“人犯在途中染病,聽聞情況堪憂,目前由溫大將軍親自照料。”

染病?恐是相爺得了手。

“那證物呢?”

“溫大將軍回朝之際,已將證物嚴封於刑部‘仁義堂’中,留待御審。”

江風看了我兩眼,猶豫道:“郡主,您該不會是想。。。?”

“我倒想”,口氣淡淡地:“只沒那個膽子,也沒那麼本事。萬一失手被擒,牽連到他,就麻煩了。”

江風鬆口氣:“郡主放心。大少爺吉人自有天相。”

“見他無礙,總算安心不少。眼下除了等,也沒別的法子。”我託著腦袋,一臉疲倦道:“護衛們都撤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兒事多,還得靠你奔波。”江風道聲不敢,退了。

我緩緩撥出一口氣,靜坐了會兒,自箱底翻出一套夜行衣,掠窗而出。

風清月明,琅琅辰星,雲如流水,夜光迷離。

白天已看過地形,一路用心記著。牢房在北門,仁義堂靠近西北角,按距離由北門入最方便,但那頭由屠海親自把守,實不欲與此人打交道,於是只好選擇稍遠一些的西門。

我縮在牆角陰影之下,靜靜等待。

三更,倒夜香的人會推著糞車出入西門後房。

這是我唯一的契機。

可今夜怎麼了,明明三更鼓聲已過,倒夜香的卻仍未出現。眼看時間一點點流逝,我漸漸心焦,勉強捱得一刻,小道盡頭終於響起那呆板的木輪軸聲。暗鬆口氣,留神望去,只見一粗漢,頸圍汗巾頭戴氈帽,推著大車蹣跚而來。

守衛上下打量,狐疑道:“年三,你可從來不遲到阿!”

年三抹抹臉,嘿嘿地笑:“官爺,對不住!今兒個真湊巧了,前腳出門,媳婦就破了羊水,這深更半夜地,找產婆花了好些時候,耽擱了差事,還望大哥見諒。”

另一守衛上前,哈哈笑道:“恭喜呀,年三,頭一胎吧?沒準兒是個帶把兒的。快,趕緊幹完活計,回去抱兒子吧。”

年三忙不迭陪笑:“多謝官爺!官爺吉言,官爺吉言。”一邊推車上前,卻被一隻手攔下。

“官爺?”

先前那個侍衛道:“雖說是老面孔了,可最近有要犯在此,上頭壓地很緊,該有的規矩省不了。”

年三一愣,緊接著附和道:“官爺說得是。”轉身至車頭,主動掀開桶蓋。

立時,一股惡臭撲鼻而來,令人作嘔。那兩個幫著檢查的侍衛亦忍不住掩鼻遮口,嫌惡地轉過頭去。

該剎,我飛速一躥,攀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