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傷疤,看上去特別的猙獰可怖。這名將領正是當日在石門城下撿回一條性命的秦檜的副將,雖然是撿回了一條性命,但那名副將身上大部分都被大火給燒傷,也虧得那名副將的身體強壯,要是換作尋常人,只怕到現在都還站不起來。

看到那名副將跪在那裡不說話,旁邊的秦檜的臉上也是鐵青之色。礙於秦檜的面子,張浚也是一肚子的氣沒處撒。從第一天攻城到今日,又是整整三天過去了,那石門城就好像是鐵鑄的一般,硬生生地將他們的攻擊給擋了下來。

其實張浚也知道,攻城不利的確是不能完全怪在那名副將身上,到今天,張浚想起那天的經歷,都是不寒而慄。

一把突如其來的大火和爆炸,竟然炸死、燒死或燒傷、炸傷了整整四千餘名官兵精銳!這些精銳可不比得那些普通的官兵,那可是趙構辛辛苦苦保留並帶出來的王牌部隊,整個張浚的部隊中也只不過才一萬多人,現在轉眼間就損失了四千,張浚想起來,心裡都在滴血。

所以在接下來的這一天多的時間內,張浚再也不敢輕易將禁衛軍改編的官兵精銳派上去了,乾脆就是讓那數十萬普通官兵衝擊石門城。張浚就不信這個邪,哪怕是乾耗,也要將石門城內的那些守軍給耗幹!耗光!

可是接下來事態的發展卻是讓張浚無法接受的,數十萬大軍沒日沒夜地攻擊,整整三天有餘,卻是無法撼動石門城的城牆。眼看著官兵在石門城的城牆下已經傷亡了近四萬人,偏偏戰果卻是一天比一天差,今日甚至連一名官兵士兵都沒有攻上城頭,這才惹得張浚發這麼大的火。

等著張浚罵完了之後,秦檜這才沉聲說道:“張大人!下臣攻城不利!懇請張大人責罰!”

“責罰?哼哼!”張浚冷哼了數聲,卻是突然抓起手邊的一塊碎木片,直接就是朝著秦檜手下的那名副將的身上丟了過去,那名副將根本就不敢動彈,任由那碎木片從自己的臉頰上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張浚唰的一聲站起來,喝罵道:“數十萬大軍,卻是拿不下只有幾萬人把守的石門城!你讓我怎麼責罰你們?與其天天想著這些沒用的事情,還不如給我好生想想怎麼把石門城給我拿下!滾!”

說到底,張浚還是沒有把秦檜的副將怎麼樣,畢竟秦檜的副將是秦檜從趙構手下帶出來的將領,他都沒有辦法收拾對方。

至於他自己,張浚心裡卻是清楚得很,自己雖然才學不錯,在官兵中的威信也是極高,但若是論起行軍打仗這方面的才能,他還遠不如秦檜。所以就算是秦檜如何攻城不利,張浚還是沒處罰他,處罰了秦檜,張浚就沒有希望拿下石門城還算小事情,完了被秦檜記仇收拾自己,到時候就完了。所以,就算是秦檜打了敗仗,張浚也只能用他的副將出口氣,而且還不敢把人家怎麼樣!

趕走了秦檜的副將之後,秦檜也蔫蔫的舉手告辭退下了。此時,張浚瞥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張俊和方江忠,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兩個傢伙,讓他們帶兵打仗沒什麼本事,天天就知道相互爭鬥!當即張浚也是一個甩手,將這兩人給給趕了出去。軍帳內只剩下張浚一人了,張浚也就再也不用顧忌自己的威嚴,滿臉沮喪地坐在椅子上,心頭卻是滿是苦澀。

雖然現在各州各郡的官兵撲滅各路反賊的勢頭都很不錯,但張浚卻是心裡清楚,這都還只是開頭。在西面和北面的信王軍那才是朝廷最大的大患。

而到現在,這支強大的信王軍還沒有出動,他們僅僅是要想對付一支信王軍支援的軍隊,就如此的困難,一旦要是面對真正的能將金兵都擊敗的信王軍的話,那才是他們真正要面對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