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名貼身侍衛跟著楊元慶快步進了寺院大門,楊元慶見寺院裡格外安靜,看不見一個僧人,便問道:“僧人在哪裡去了?”

“回稟殿下,他們都回避了。”

楊元慶點點頭,他這才知道原來靜雲寺是獨孤家供奉,竟然在就他眼皮底下,他忽然想起西城的慈安寺,據說也是權貴供奉,那又會是誰?如果有時間,倒是要梳理一下這些大大小小寺院的背景。

“殿下,這邊走!”

張雷帶著楊元慶走進一座幽靜的小院,這是方丈的禪院,小院裡站養幾名下人,見楊元慶進來,他們都紛紛退了下去,“長伯,殿下來了!”張雷小聲喊道。

屋子裡立刻走出來一名中年男子,正是獨孤家族的第二號人物,獨孤良,他認識楊元慶,慌忙上前跪下,“長安罪臣獨孤良參兔楚王殿下!”

“獨孤使君不必如此,快快請起!”

楊元慶連忙上前將獨孤良扶了起來,歉然笑道:“聽說使君已經來了好幾天,元慶一直公務繁忙,讓使君久等了。”

“是我打擾殿下了。”

兩人說著,走進了房間,房間收拾得清爽雅緻,靠牆擺放著一張兩人坐榻,中間放有小桌子,牆角有香爐焚香,禪房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楊元慶的十幾名親衛迅速檢視了兩邊房間,沒有異常,便靠牆而立。

“殿下請要!”

獨孤良請楊元慶要下,片刻,張雷端了兩杯茶進來,親兵也迅速試探了一下,張雷這才把茶杯端上桌子,楊元慶端起茶杯笑道:“使君屢次離開長安,唐廷沒有懷疑嗎?”

獨孤良也微微欠身道:“回稟殿下,我沒有出任實職,沒有人過問我,不過上次獨孤家向關北送糧,確實引起了朝廷懷疑,我們只能放緩進度,請殿下見諒,答應的三十萬石糧食,一定會送到。”

獨孤家族半年前答應的三十萬石糧食,已經陸陸續續送了一半,還差十五萬石,楊元慶也知道獨孤家送糧不易,所以也沒有催促他們,他見獨孤良特地向自己表態,便笑了笑,“這次獨孤使君特地來太原,就是為了向我解釋這件事嗎?”

“這只是一方面,另外還有重要事情向殿下稟報。”

說著,獨孤良取出了家主獨孤震的信,放在桌上,慢慢推給了楊元慶,“這是我們家主給殿下的一封信,家主要說的話都在信中。”

楊元慶拾起信拆看了一遍,絕大多數都是獨孤震在表達對隋朝的支援,這個楊元慶不感興趣,他要看的實際的東西,很快在信的最後,他看到了獨孤震的明確表態,願意將獨孤家族在關隴的六成土地獻給隋朝。

這個表態使楊元慶的眉毛挑了一下,六成土地,這個獨孤震果然大手筆啊!但也很聰明,如果他們不及時表態,隋軍入關中,是不會承認他們對土地的佔有,那時就不止是六成了。

獨孤良心中很緊張,如果楊元慶肯表態答應,那獨孤家族至少還能保住四成的土地,那也是數量驚人,那獨孤家族至少還有三百年的富貴,楊元慶沉思片刻,這才緩緩道:“從上次送糧食,到這次讓土地,我能感受到獨孤家族對隋朝的支援,看在獨孤家族一片誠意的份上,那我就表個態吧!”

獨孤良的心懸了起來,緊張得渾身發抖,他乾嚥一口吐沫道:“請殿下賜教!”

“嗯!”

楊元慶的語速很慢,但他的每一句話都不容商量,“獨孤家族是前朝第一鉅富,不僅在關隴,在江南和中原也擁有大量的土地和資產,資產和店鋪之類,我可以留給獨孤家族,但土地不行,土地事關大隋社稷,事關均田制是否能順利推行,所以關隴以外的土地,官府會全部收回,而關隴土地,官府收走九成,留一成給獨孤家族。”

“九……成!”

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