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承諾這怪老頭拿來取鬧,周淺淺跟被踩了尾巴一樣,見一個炸一個,說完還不忘狠狠蔑視了下身邊的聶風,這小子鐵定回去在老頭跟前說了蕭遲墨一堆壞話,“你那個老情人早就想置我於死地了,真不知道你怎麼瞎了眼,看上那麼個女人!”

“我也這麼覺得,我到底前世造了什麼孽,才因為一個女人連家國都回不了。”

“……”

君承易嘴巴緊閉,不代表他兄弟也是如此。他估計太久沒和君承易抬扛了,導致君承易苦苦閉嘴的事情,他一下子如倒苦水般吐了出來。

周淺淺聽完後,一下子竟也有點懵了。她那麼彪悍的神邏輯,推測過N種可能,就是沒推出這個理由來茆。

都說常年被寂寞侵入的人,心理都會處於變態的邊緣,甚至更甚,皇后舒然差不多就成了心理惡魔入侵後的犧牲品了。

她恨君承諾當年的逃避,恨家族的逼迫,恨成帝的另有所愛,恨華言公主的萬千寵愛,恨素雲的臨時背叛,恨所有人帶給她的不快。

所以,她要華言公主死,讓成帝鬱結終生,讓蕭遲墨落下病魔的軀體,讓素雲和整個君家不得善終。

如果這裡是現代社會,如果這裡有精神病院和心理醫生,皇后該是裡面的第一大彪悍顧客,太他媽讓人蛋疼了。

“你那個老爹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君絳英的孃的死給他的打擊太深,還是素雲的離去讓他徹底沒了生存的想法,被皇后三言兩語挑撥和設計陷害,那老小子真自己往火坑裡歡快地跳了。”這是君承諾的總結之言,那個語氣調調,紅果果的幸災樂禍。

周淺淺強烈壓制著不斷抽搐的嘴角,也許直到此刻,她有了個覺悟,有驚悚邏輯的,不僅僅是姓蕭的人,姓君的人同樣是蚊!

本還想回頭找君承易單獨談談,哪知這年頭被君承諾一眼識破,他拍著大腿哈哈賊笑,說:“丫頭,你老爹是個老頑固,他若想死,沒人拉的住滴~省點力氣回去睡大覺吧!”

“既然這樣,你為嘛又跑回來?原來根本不是來搭救的,是來看笑話的?”

“嗯,是的!”

“老不死的傢伙!”

多日不見,君絳英的神色和氣質絲毫未有多少改變,撇開那下頜上冒出的青蔥鬍渣,以及稍顯凌亂的衣服和髮髻。他和君承易被關在了南北兩個牢房,大有被刻意隔開不讓交流的意思。

“你讓我把君承諾叫回京城,他來了,可惜是來看戲的。”周淺淺站在君絳英的背後,看著那個正面微抬著頭,透過小小的窗戶看向外面世界的男人的背影,寥落冷清的畫面,讓她心頭驀地澀然,“爹向刑部尚書寫了認罪書,已經被皇后遞給了父皇。君家這私藏貢品通敵賣/國的大罪算是落下了,至於判刑,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君絳英一直是那個姿勢,自周淺淺來了以後,就沒有改變和想要移動的跡象。地上不時有老鼠的咯吱咯吱咬棉絮的聲音,給這死寂的地方帶來唯一的生機。

“哥,要不,我找人商量下,咱們劫獄吧。”周淺淺思量了很久,雖然她不能把自己表現的太過血腥暴力,但這個時候也由不得她了,本就是個武力分子,讓她忍個沒完,那是不可能,“到時候頂多找個冒牌貨頂替你,這樣也好瞞天過海。君承諾那老頭不正常,爹也不正常了,這君家不是書香世家麼?原來都出產怪人的場所。”

君絳英終於轉過身,頂上的窗戶外透射進來的強烈光芒照在他的周身,將他全部淹沒在黑暗的陰影裡,看不清他的臉,亦看不清他的眼。

只覺得他在看著她,聲音緩慢而低沉,彷彿太久沒有出聲,顯得沙啞和壓抑,他說:“如果你知道,那份認罪書,是我模仿他的筆跡寫的,你會不會覺得驚訝?”

“什麼?”周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