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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起就此逃離吧?
她最初的打算,不過是想救出他,可沒想過要和他浪跡天涯之類的遙遠事情。
“喂,我……”周淺淺覺得再“躲著”可就麻煩了,剛冒出頭說點什麼,卻被君絳英摸著腦袋“按”了回去。彼此近望,君絳英的溫柔的眼底,竟已多處駭人的堅定,和執著,他說:“當初你也未必是真心要嫁與他,且你娘也是極度不贊成。如今君家成了叛國罪犯,你又公然劫持沈嫣然,當著皇后的面和我一起逃走,你覺得,如果僅僅因為一個蕭遲墨,你還能繼續留在這裡嗎?”
君絳英沒有對她說一個關於“離開”的字眼,可每陳述的事情又都將意思表達的清晰到位,周淺淺不禁眉頭緊鎖,太多的轉折都在她的控制之外,一如她沒想到她能因為君絳英,做到這般地步。
到底值不值得,真的是一時之氣,亦或者君絳英之於她,早已在她“以為”範圍之外。
這端兩人短暫的凝望,周淺淺的沉默,讓彼岸的蕭遲墨臉色沉了下去。
“阿羅,過來。”這是第一次,蕭遲墨的手因為一個人而伸了出去,舉止優雅,和風細雨,不僅讓人看著感到了茫然,他在做出這個動作後,自己也感到了不可思議。如此陌生,又如此情不自禁。
那隻手,指骨分明,指腹紋絡清晰,不顯得粗糙,卻有股滄桑之感。它可殘忍嗜血,令人生恐;可輕弄琴絃,讓人生愛。
阿羅,過來嘌。
世間很多情濃之詞,往往並非要多生僻或是華麗。有時只是最平凡不過的字眼,輕易敲動人心深處最柔軟的那一塊,從此為君天涯,一生無悔。
周淺淺並非感性之人,難得今生無憾,竟被蕭遲墨觸動了剛硬的靈魂。
“不要。”看出周淺淺眼中那融化的跡象,可已經做好的決定,君絳英還是沒忍住,低聲阻止,帶著無法看清的情緒和複雜,“你聽我說,蕭遲墨之所以娶君綺羅,從頭到尾都不是意外。沈家設計在先,皇上默許在後,而最終得以預設的,從來只有蕭遲墨一個!”
君絳英說的是“娶君綺羅”,而非其他任何稱呼,顯然他是想告訴周淺淺,在他的世界裡,君綺羅早已是一個過去的人,而周淺淺卻是一個全新的,沒有過去,只有現在和未來。
“你說什麼?”
“你這麼聰明,真的一點都沒想過,還是不敢承認。如果沒有蕭遲墨最後的點頭,沈嫣然就算再怎麼算計,皇上拿聖旨壓下來,蕭遲墨也不會隨便娶一個人。你娘和華言公主的私怨,或許是他娶君綺羅再折磨她,繼而報復君家的手段。可那些在得以掌控天下面前,你覺得哪個更誘人?嗵”
“多年前,有個人揚言,說蕭遲墨要娶一個人,得以助他成大事?”周淺淺輕輕嘟噥著,彷彿整個人都夢魘了一樣。
“你知道?”君絳英甚是不可思議。
她也不知道,蕭遲墨以那種閒談口吻道出來時,她甚至以為不過一個笑話罷了。他那樣驕傲自我的人,如何能相信一個江湖術士的話。
“君綺羅可以助他成事?”周淺淺真心無法理解,一個已經被她確定的天真小姐,怎麼就有鳳凰的命運了?
君絳英不置可否,說:“可在你嫁給他的時候,你已經不是君綺羅了。”
是啊,她不是君綺羅了,連魂穿這種匪夷所思科學都無法解釋的東西她都遇上了,是不是真的可以相信那個江湖術士也有特種功能,掐指一算到今後有個來自異世空的人的到來?
可惜的是,就算是周淺淺,她好像也沒有皇后的非凡能力。
心思慎密如君絳英,他的話永遠似他的人一樣,點到為止,卻明瞭到令人心寒。周淺淺怎聽不出他的最深含義,蕭遲墨究竟在不在乎那個天下人仰慕的位置,她也問過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