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為薩曼想直取聖人!”高行周目光如炬。

“哦?”李曄本來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的確,如果自己被幹掉了,這場西征也就結束了。

“薩曼人憑什麼取朕?”李曄再次望著薩曼人的大營,南面不斷有馬車進進出出,距離太遠,只能模糊看清一個大概。

“無非是死士刺殺。”高行周道。

正如唐軍細作無法偵測薩曼大營一樣,刺客也無法潛入怛羅斯。

李曄時時刻刻處在親衛都的保護之下。

辛四郎、夏魯奇日夜輪替守護。

怛羅斯城中的薩曼人,大食法狂信者早被斬殺。

活下來的也在皇城司的管控當中,根本不可能在城內鬧事。

“不,薩曼人應該有辦法攻破怛羅斯。”李曄眉頭一皺。

當然,所有的一切都是推測。

但偉人曾說過戰略上可以藐視敵人,戰術上一定要重視。

陰溝裡翻船的雄主比比皆是。

李曄望著城下密密麻麻的營寨道:“會不會有什麼新式武器呢?”

信徒軍雖然悍不畏死,但大兵團作戰,戰力有限。

一旦李嗣源或者李存審的騎兵南下,就是他們的末日。

黑衣大食與拜占庭鏖戰多年,戰爭本身就是文明的催化劑,雙方的海軍、陸軍不斷發展,有長足進步。

新東西不勝列舉。

東方有投石機、弩機等攻城守城利器,西方也有拋石機、弩炮對付波斯人的鐵騎。

槓桿配重拋石機已經出現,不過威力跟大唐的投石車差不太遠,遠未到南宋末“回回炮”的威力。

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威力還不如大唐的攻城器械。

黃昏,落日在西面沉淪。

暮色如潮水般湧來,遮蓋天際。

薩曼人禱告的時間到了。

在一片誦經聲中,黑夜很快降臨。

一天的征戰又過去了。

不過,似乎今天有些不一樣,禱告之後,薩曼大營中燈火齊明,亮如白晝。

大營中頓時躁動起來,號角聲陣陣。

信徒們把鹿角前置,又在陣前挖設溝壑。

古拉姆禁衛軍端著長矛在鹿角溝壑之後列陣。

幾百架拋石車被推了出來。

整個薩曼大營都動了。

怛羅斯城內,不需要李曄指揮,高行周與樞密參軍們也在動員將士們。

大戰的氣息撲面而來。

城牆上空間狹窄,不可能佈置太多的投石機,數量上落了下乘。

偶爾砸中一兩架,也沒能嚇退薩曼人。

“拋石機?”這玩意總不能把城牆砸塌吧?

自攻陷怛羅斯之後,作為大唐皇帝的行轅,一直在被俘虜加固當中。

為了防備火攻,李曄早下令城牆上置備沙土。

就算城牆被攻破了,城內依然能放幹薩曼人血。

李曄所不是怕損失太大,現在就可以跟薩曼人玩命。

不過仗這麼打,靠人命堆積就沒意思了。

怛羅斯城牆上,也響起隆隆戰鼓聲。

“來吧。”李曄很好奇納爾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