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只覺得自己這般的無力,無可作為之事。

是啊,他如今不過只是一個結丹修士,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塵世如雨,浩似洪流。

在這滾滾洪流之中,他一個不大不小的修士,又能做些什麼呢?

就連千萬年不曾低眸的‘她’,不也只是在苦苦支撐嗎?

青山清楚的明白,流霞淺蘇與妖香皆知曉這天地的真相,不與他明言的緣由,也是因為他如今還太小。

遠非能承受這背後其重擔的原因。

青山不斷的回想著那個神魂破碎時做的夢,那個夢中的一切,都與如今的知道的真相掛上了鉤。

“行徑在無邊苦海之上的船,快要靠岸了”

青山呢喃著:“只不過岸邊有迷霧,靠岸前,船下的無數‘兇魚’會因本性而衝擊我們的船,我們的船很難完整地靠岸。”

似乎這個夢,是‘她’與自己說的話語。

可是‘她’不是千萬年未曾低眸了嗎?怎麼會與自己說這些?

是自己不小心走到了她的面前,還是她對自己低眸了?

不論是哪一個,總會有原因才是。

那這個原因又會是什麼?

青山仔細的思索著,不斷地回憶著夢中的一切細節。

恍惚間,青山忽然想起,在那夢中,自己抓到了一塊船板,船板斷裂,自己隨著船板一同跌入了苦海之中。

而後才被‘她’從苦海之中撈起。

是那場夢,如果對應著現實

“若那破船是青州,那一塊船板”青山雙眼朦朧,猛得醒悟了過來。

“是妖魔海!”

當初,青山葬下妖魔海時,與妖魔海一同跌入了虛無。

對照夢中自己與船板落入苦海。

而後他是如何回到的花都,他自己毫無印象。

“是她在那時從苦海之中撈起了我嗎?”

是小二將他帶回的花都,可在帶回花都之前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曉。

而小二似乎也記不得。

小二若是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不同尋常之事,一定會與他說。

或許在小二眼裡,當時只不過是落入了海中而已。

青山呢語著:“也就是說,夢並非是夢,而是我所發生的過往,以另一種角度在我夢中呈現而已。”

青山還有許多問題,在知道天地本貌之後。

比如,那即將駛入的【迷霧】到底是什麼?

比如,青州之舟能否在沉沒前靠岸?

還有除了青州之外的幾州,又是否還安好?

稷世九州,水火兩州被邪穢登船而湮沒,之前來犯妖魔海之敵,便是這兩州了。

而火州聖子口中的‘大軍將至’,必然是那兩州之上的邪穢與苦海中的邪穢即將來犯!

此點又與夢中之景相對!

‘她’口中的【兇魚】便是苦海中的【邪穢】,而“靠岸前,進入迷霧時,兇魚會因為本性而群起衝擊我的船”便對應上了火州聖子口中的大軍將盡!

此外,風、土、妖三州似暫時並無敵意。

也就是九州之中還有另外三州,失去了蹤跡

青山垂首:“那三州”

“是已經沉沒了嗎?”

只可惜,‘她’所站立之處,無人能夠前往,就連當初的孃親,也不曾走到‘她’的面前。

無法親口去問一問,成了青山眼下的遺憾。

“愁啊,愁”

青山站在藏書閣的窗邊,苦於對即將而來的【迷霧】與【兇魚來犯】找不到什麼自己能做事情。

一個承接了大長老遺願的撐傘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