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兩意濃。不料鴛鴦今拆散,何期鸞鳳又西東!藍橋水漲難成事,佛廟煙沉嘉會空。著意一場今又別,何年與你再相逢!”

悟空在女妖精的肚裡聽見妖精求饒時,只怕金蟬子慈心,又被他哄了,便就輪拳跳腳,支架子,理四平,幾乎把個皮裝兒搗破了。

那女妖精忍不得疼痛,倒在塵埃,半晌家不敢言語。

悟空見女妖精不言語,想是死了,就把手略鬆一鬆,她又回過氣來,大叫:“小的們!在那裡?”

原來那些小妖,自進園門來,各人知趣,都不在一處,各自去採花鬥草,任意隨心耍子,讓自家奶奶和金蟬子兩個自在敘情兒。

忽聽得自家奶奶叫道,才都跑過來,又見自家女妖精倒在地上,面容改色,口裡哼哼的爬不動,連忙攙起,圍在一處道:“夫人,怎麼回事?想是心疼了?”

女妖精搖搖頭,唔著肚子道:“不是!不是!你不要問了,我肚裡已有了人了!快把這和尚送出去,好留我性命!”

那些小妖,真個都來扛抬。

而悟空卻在肚裡叫道:“我看那個敢抬!要抬也是你自家奶奶抬我師父出去,出到外邊,我就饒你性命!”

那女怪精沒辦法無奈,為了保命,連忙站起身來,把金蟬子背在身上,拽開步,往外就走。

眾小妖跟隨在後面,問道:“老夫人,往那裡去?”

女妖精,輕道道:“留得五湖明月在,何愁沒處下金鉤!把這猴頭送出去,等我別處在尋一個頭兒!這和尚不好惹。”

說完,那女妖精一縱雲光,直到洞口。又聞得叮叮噹噹,兵刃亂響,金蟬子連忙叫道:“悟空,外面怎麼有兵器響哩。”

悟空叫道:別怕,

是八戒揉鈀呢,你叫他一聲,便可。”

金蟬子聽得,便叫:“八戒!”

八戒聽見道:“沙師弟!師父出來了!”

二人連忙掣開鈀杖,讓女妖精把金蟬子馱了出來。

話說金蟬子被女妖精送出洞外,沙僧連忙近上前問道:“師父出來了,大師兄在那?”

八戒笑道:“猴哥他有算計,必定貼著師父出來了。”

金蟬子用手指著女妖精的肚子道:“你大師兄在她肚裡哩。”

八戒笑道:“用髒殺人!猴哥在肚裡做甚?出來啊!”

悟空在裡邊大叫道:“妖精,張開口,等我出來!”

那女妖精真個把口張開,悟空行者變得小小的,在咽喉之內,正欲出來,又怕他無理來咬,先將金箍棒取出,吹口仙氣,叫“變!”

變作個棗核釘兒,撐住她的上牙口,然後自己把身一縱跳出口外,就把鐵棒順手帶出,把腰一躬,還是原身法象,舉起棒來就打。

那女妖精也隨手取出兩口寶劍,丁當架住。

兩個在山頭上這場好殺:雙舞劍飛當面架,金箍棒起照頭來。

一個是天生猴屬心猿體,一個是地產精靈奼女骸。

他兩個,恨沖懷,喜處生仇大會垓。那個要取元陽成配偶,這個要戰純陰結聖胎。棒舉一天寒霧漫,劍迎滿地黑塵篩。

因長老,拜如來,恨苦相爭顯大才,水火不投母道損,陰陽難合各分開。兩家鬥罷多時節,地動山搖樹木摧。

八戒見他們賭鬥,口裡絮絮叨叨,怨恨悟空,轉身對沙僧道:“沙師弟,你看猴哥胡纏!剛才在他肚裡,輪起拳來,送他一個滿肚紅,然後扒開肚皮鑽出來,不就行了?現在怎麼又從他口裡出來,與他打鬥,讓他這等猖狂!”

沙僧點頭,說道:“正是,不過也虧了大師兄深入洞中救出師父,現在又與那妖精廝戰。先請師父自家坐著,我和你各持兵器,助助大師兄,抓住那女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