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母親,又在成長的年月裡得不到父愛,等他長大一切等待已經漸漸放下,一切謠傳也日漸稀薄,一個活生生的親人消失在記憶裡的時候,卻又毫無預兆的出現了,這無疑是給人當頭一棒,雖是好訊息,但讓那些日夜想念他的人在日漸乾枯的心漸漸死掉的時候又加了一盆水,這不僅解不了渴還會淹死人。而陳池就在聽到這個訊息後不知所措了起來。

陳池又聽唐立為在電話裡安慰了他幾句。此時唐立為能做的也就是多說兩句好話,兩人相隔千里唐立為並不能立馬就出現在陳池的身邊安慰他。他知道向來陳池都是最為穩重遇事不急不躁,而今天他聽到他爸爸回來的訊息任誰都會一時間接受不了。

“哥……”陳池不知該如何說,他嘆了口氣,像是想把鬱結在胸口的那股悶氣給吐出去,“我好想你。”然後他說了這句,只有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情緒飽滿的,此時他根本不在乎會被別的人聽到啥的,他想的就是趕快考試回家看看唐立為然後再看看他爸,他要好好問問他爸這麼些年到底跑哪去了,把他一個人丟在家。

“小池,哥也想你,你聽話,這幾天好好的,馬上我們就見面了。”唐立為努力讓自己語調平緩的安慰著陳池,他知道陳池此刻的內心肯定是翻江倒海,而自己不在身邊又不好安慰他,唯有說兩句最普通的話來轉移他的注意了。

倆人掛了電話,陳池想著最後唐立為說的那句‘我愛你,陳池,有我你什麼都不要怕!’這句話覺得是那麼的窩心。

下午的大課陳池是妥妥的遲到了,陳池就在全班人的注視下低著頭慢步挪到後排的位置上。老師是個老教授,他平常對陳池的印象比較好,此時見陳池萎靡的樣子也沒說什麼,一些跟陳池較熟的同學看他那樣都猜測是不是聽說地震的訊息擔心了,但想到陳池不是四川人啊,就又迷糊了。

一節課下來,大多數同學早耐不住躁動的心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上課前看到的地震的新聞,此時都在上網或者打電話詢問。

鄒蘇也不例外看到了地震的訊息,他是四川南充人,看到這個訊息更多的是擔憂,剛開始還以為是小型地震,無危險級別,一節課下來訊息漫天飛,他連忙打電話回家問父母是否有受影響。

打完電話才長出一口氣,南充沒事,父母沒事,但是聽父母在電話裡的語氣也知道這次的地震比網上的新聞還要恐怖,整個四川都有強烈的震感。

此時陳池聽著周圍人都談論著地震的訊息才想起來剛才唐立為打電話時跟他說的第一句話,不過那會子他還沉浸在叔叔的電話中哪裡有時間分心考慮地震的事,此刻看到鋪天蓋地訊息才有點後怕。

等到下午,整個訊息已經蔓延到學校的每個角落,每一個人見面都說著地震的事,擔驚受怕的居多,學校有四川籍的學生們自發的組成聯盟,有些就是地震區的學生,電話打不通,光知道地震特別嚴重但是不知父母親人都是否安全,只能一群人圍在一起商討。學校當天晚上也安慰了四川籍的學生,但沒有說具體的訊息,畢竟半天的時間不能收集到最完整的訊息。

夜幕降臨,註定是一個無眠之夜,大多數人是在擔心地震區的情況,而陳池更多的是在想他爸爸的事。

兩天後全國上下哀悼地震受災的群眾,社會各界紛紛捐款捐物,地震從原來的7。8級升為8級特大地震,而到目前為止陳池才對地震的事後知後覺,鄒蘇雖然家裡沒事,但想到是自己的家鄉出這麼大的事就整天整天的持續萎靡,不斷的唸叨著‘怎麼就地震了呢?’。

學校各個班級也組織了捐款捐物活動,有的四川籍的學生家裡損失慘重,家人和房屋都在地震中消失殆盡。學校只能盡力安慰這些失去親人的學生。陳池看著那些失去親人的同學一個個淚流滿面眼神裡盡是絕望。復又聯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