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的筋鼻子,都氣囊囊的和李平泉家的置氣,但又都敢怒不敢言。

沈暖玉在旁邊作壁上觀。馨香和禾兒臉上也一改鬱色。

喝茶喝多了,沈暖玉帶馨香和禾兒去淨手。

走在路上,見兩旁沒人,禾兒禁不住道:“奶奶這主意想的真好,讓她們為難奶奶,這回讓她們窩裡鬥吧!咱們留著單目,後面都寫著她們名呢,看誰還敢弄虛作假。”

沈暖玉眯了眯眼睛,問禾兒:“比廣勝德班子的戲怎麼樣?”

禾兒笑:“比那個好看呢!”

馨香看了看沈暖玉,總覺得這幾日她從小服侍到大的姑娘變了……變得更積極樂觀了。

等回來的時候,卻是見著黃福隆家的來了,正和李平泉家的說話。

李平泉家的滿臉憂色,正握著黃福隆家的胳膊。

黃福隆家的一抬頭,見著了沈暖玉,忙脫了李平泉媳婦的手,走過來迎道:“奶奶,你回來了,侯爺著奴婢過來請奶奶呢,船都準備好了!”

高寒冷派人來找她?

沈暖玉想想下午的情景,頭皮都還發麻。不會是因為擅自摸了他的手,讓高寒冷覺得她挑戰了他的權威,這會散了席,開始找後賬吧……

沈暖玉看了看黃福隆家的,有些為難的說:“五弟妹囑託我和李姐姐收器皿呢,這才收了一半。”

黃福隆家的馬上笑說:“侯爺已經著人和五奶奶說了,您就安心跟奴婢去吧。”

李平泉家的這會態度也十八轉彎了起來,滿臉賠笑,屈膝說道:“我們是外層管事的下人,平日裡耳聾眼瞎,眼見奶奶氣色很好,就不曾知道奶奶大病初癒,受不得勞累,剛才冒犯之處,還望奶奶擔待些個。”

與見高寒冷相比,真不如在這坐山觀貓鬥。

沈暖玉便看了看馨香,示意她把剛才記著的兩張紙單子收了,又擺手讓李平泉家的起來,在黃福隆家的引請下,往慧芳湖畔去走。

黃福隆家的笑吟吟的同沈暖玉搭話。

沈暖玉就從她的話裡瞭解資訊。

比如高寒冷的書房在侯府東路,和老太太的安怡居臨的很近。

再比如,從捲棚過暖風院,如果不坐船,恐怕要繞一兩個小時。

這會正趕上夕陽西下,天邊角的夕陽紅彤彤的,染紅了天空不算,又染紅了湖水,染暖了湖上的菡萏荷花。

空氣中散著淡淡的草香,是那種夏日黃昏才會有點味道,和靜謐悠然摻雜在一起,很容易給人一種靜水流深的怡然感覺。

沈暖玉獨坐在畫舫的一邊,看著離自己很近的荷花,也和高宜嬌一樣,有種想側身挽袖,不顧形象捻一朵的想法。

可是,她已經穿到這侯門三奶奶的身上了,從前那個自由獨立的自己,被這個身份桎梏了起來。

“再快一點,侯爺正等著三奶奶呢。”旁邊,黃福隆家的吩咐划船婆子的聲音,打斷了沈暖玉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