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來說也是很大的損耗了。

羅閻有一點十分好奇,他不知道軍方在22區駐紮了幾個團,但從這些殘存的軍事建築來看,少說也有上萬人……所以說,裝備齊全的軍方到底是怎麼被學院的人給清洗得一人不剩的?

學院殺了軍方這麼多人,聯邦政|府和軍方元帥就沒有意見嗎?

中心城那些人不把底層人當人看,但學院的瘋子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他們把所有人都看做是自己的實驗材料。

所以說這些傢伙哪來的臉說古文明教會的人是瘋子啊,古文明教會的人只是沉迷考古沉迷當老師教書育人,學院的激進派瘋子卻是在搞人|體|實驗。

真是可笑的世界。

從22區這件事就能看出,聯邦高層勢力之間的關係比羅閻想象中的還要塑膠,他們互相坑錢互相坑殺應該是常態。

等他離開22區的時候,他準備再添一把火。不管軍方知情與否,他都要把學院在22區做的事散播出去,讓軍方和學院狗咬狗。

羅閻收起判官的力量,由陰氣構成的灰霧重新融入進他體內,被幻影遮蔽的身體也緩緩恢復原狀。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得趁艾瑞克的身體還沒崩潰,儘快把主線任務推了,解決那個邪神子嗣。

籠罩在22區之上的大部分異常能量都是從那邪神子嗣身上溢位的。

最開始因為22區異常力量太過混亂,無法感知到源頭,但現在有了那些炮灰祭祀腦海裡的地圖指引,路線就很清晰了。

陰兵消失,灰霧散去,硝煙籠罩的焦土之上只剩下了羅閻一人。

他看著散落在地的那些祭祀斗篷,思索了一下,把自己身上的黑斗篷扯了下來,然後撿起地上的斗篷,拍了拍上面的浮土,將其重新披在了身上。

就在羅閻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羅閻前進的腳步頓了頓,轉身向後看去。

只見剛剛那些被克隆人追殺的底層人全都跑了過來,打頭的那幾個男人直接撲到了羅閻腳下,帶著哭腔異口同聲地喊道:“神明大人!!”

羅閻被這些人過於熱情的五體投地大禮嚇了一跳,差點沒條件反射地回一句‘眾愛卿免禮平身’。

剛才他特地用判官力量隔絕了他和那些學院祭祀所在的區域,一般人應該看不見灰霧內的景象。判官真身沒顯現,也沒有異常能量溢位,這些人在喊誰神明?

“神明大人!求您救救我們吧!”領頭的一箇中年男人手腳並用地爬到羅閻腳下,仰頭祈求道。“求求您!只要您能把我老婆孩子送回原來的城區,您讓我做什麼都行!”

和這男人對上視線,羅閻原本想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

面部骨骼分明,面板粗糙黝黑,宛如從墳墓中爬出來的骷髏。臉上那乾癟鬆垮的面板上,每一根抖動的皺紋中都述說著其經歷過的苦難。眼淚鼻涕在面部溝壑間肆意橫流,醜陋、骯髒、卑微、諂媚……可以用種種惡劣的形容詞來描述這個男人的模樣,但他那雙眼卻讓人無法忽視。

那雙微微外凸的雙眼明亮得驚人,似乎燃著熊熊火焰。他想要讓自己愛的人活下去,為此可以拋棄一切,尊嚴人格什麼的都不重要,他早已習慣捨棄一切,早已習慣別人壓迫剝削。

他不在乎羅閻是神明還是通緝犯,他只看到了羅閻輕而易舉地殺死了追殺他們的人形怪物,看到的是羅閻在那些祭祀圍攻之下活著走了出來,而操控怪物的祭祀卻全都消失。

在這種絕境之中,他想要活下去,所以他主動選擇了羅閻。就算是面前的人感到冒犯而殺了他也好,最起碼他為此爭取過。

羅閻心裡有些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