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心嘆,著便是古代女子的心願——一個小小的僅容身的角落即可。若是自己呢?莫說小小的角落,縱然他心中只有自己一人,自己恐怕也難以容忍有其他女子出現,哪怕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不管怎麼說,在腦海深處的,仍是現代人的思維方式。只是,龍宸宇要麼做皇帝,要麼死,在沒有第二條路的。若是後者,一切再不必提,若是前者,可就不只是三妻四妾了,當是三宮六院,三千粉黛,尚有天下美女供他挑選,自己可忍得麼?他,又能不動心麼?

再說皇宮是什麼樣的地方,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縱然自己有著足夠的聰明智慧去應付,可是,自己的才幹難道是為了應付這些事情的麼?那樣的話,自己不會覺得太委屈麼?何況自己還有著太多的問題,徐府之仇,父親之願,無名谷······以及最最致命的閉心訣!

不是同一時代的靈魂,終究有著太多的分歧,難以相諧。而眼前這個為情所困的女子,跟他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才是應該在一起的一對璧人啊!而自己,並非需要依附大樹的藤蘿,沒有愛情,沒有婚姻,自己反而可以活得更好!喬安輕嘆一聲,手底微動,彈出一個清越激昂的音調,餘音嫋嫋不絕。在那琴音中,喬安的聲音清冷淡漠一如從前:“你放心,你和他終究是會在一起的!”

慕容錦兒慘淡一笑,嘆道:“我原先也這樣想,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我總是要跟他在一起的。只是,前些日子突然冒出個什麼‘天降玄女’之類的流言,倒鬧得我成了燙手的山芋,誰也不敢招惹了。四皇子也為了避嫌,再不與我聯絡了。甚至,前幾日他受傷也不告知我一聲。我覺得,他離我是越來越遠了。喬公子,我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喬安突然想起那封差點置龍宸宇於萬劫不復的信箋,不動聲色地問道:“你這些日子,可曾傳信箋於他,邀他相聚?”

慕容錦兒粉面微紅,羞澀地瞧了喬安一眼,小聲道:“錦兒雖有此心,奈何前些日子我爹看得我甚緊,空有信箋,卻無鴻雁啊!”

喬安心中暗自思索,照慕容錦兒這樣說,那封信箋當是她親寫,否則斷然瞞不過龍宸宇,只是信箋並未傳出而已。那最有可能拿走信箋的應該是她的父親慕容德,然後交與龍宸烈佈置陷阱誘龍宸宇上鉤。這樣說來,倒也通順。只是,龍宸烈與龍宸宇嫌隙之深,無人不知,若龍宸宇有什麼三長兩短,且是在赴慕容錦兒之約地點,首先會被懷疑的便是龍宸烈跟慕容德,他們何以如此不智?

喬安正在思索,忽然心中一凜,雙目射出凌厲無匹的光芒。不對!絕對不對!龍宸烈派出對付龍宸宇的是北狄人,且龍宸宇也對皇帝說出刺客是北狄人,按道理應當瞞不過慕容德的耳目。且照龍宸宇所言,慕容德與北狄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若得知此事,定會勃然大怒,與龍宸烈理論甚至爭吵鬧翻。何以過了這麼久,自己也不曾得到這方面的訊息呢?兩人反而和睦如從前,常常相邀過府而聚。

再說,如今龍宸宇聲勢漸隆,且有皇帝的寵愛在先,更得民心,跟龍宸烈非是沒有一拼之力,且慕容錦兒一意傾向龍宸宇,何以慕容德就如此認定了龍宸烈?依他的性子,當會先保持中立,瞧瞧形勢再做決定的,何以便採取這樣激烈的手段?這對他,並無好處,甚至害大於利。倘若龍宸宇當真死於刺客之手,皇帝定然疑心龍宸烈,只怕他的太子之位也穩當不到哪裡去。這樣一來反倒便宜了龍宸銳了!

龍宸銳!喬安心中一激靈,為什麼自己跟龍宸宇從來都不曾想過這個人呢?能與龍宸烈相抗這麼多年不敗,就算有人暗地相助,他本身也不會是省油的燈!龍宸宇的崛起威脅道的不僅僅是龍宸烈,也包括在、了對皇位有著野心的龍宸銳!倘若是他派出刺客,既除掉了龍宸宇,又可嫁禍龍宸烈,那便是一箭雙鵰之計,同時可除掉兩個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