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至有人質問她,是不是她殺了西延玥?因為西延皇和當初景世子妃的關係,上一戰失利,公主質疑西延皇通敵出賣情報的事情他們也是有所耳聞。

夜輕暖冷靜地道:“西延皇是哥哥信任的人,我即便對他質疑,也不會這麼殺了他。”

“那是否天聖皇上下了命令,讓你殺了皇上?因為這軍中,皇上的武功除了公主外,無人能奈何得了他。”又有將領大聲質問。

夜輕暖臉色一寒,“哥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殺誰,他必定會給出個理由,如何會在這等戰爭的關鍵時刻殺了他自掘墳墓?還是無聲無息暗殺?”

“那也不一定,誰人不知道天聖皇室背後養著隱衛多行暗中刺殺和監視官員?”又一人大聲道,“這軍中夜氏隱衛數千人之多,別當我們是瞎子。”

夜輕暖聞言勃然大怒,揚手想給那說話之人一掌,但是拼命剋制沒打下去,她若是打下去,不管西延玥是不是她殺的,她都激怒了正在不敢相信西延玥被殺的西延眾將領。她攥了攥拳頭,聲音凌厲地道:“西延皇和哥哥交淺言深,數年前結有盟約。他曾經得哥哥救命之恩,攜西延舉國歸順天聖,也為哥哥做了不少事兒,有汗馬功勞。哥哥如何會殺他?他又如何會背叛?那日我懷疑,不過是略微試探安心,婦人之仁而已。西延皇從未放在心上。”

“那我皇如今死了,作何解釋?”那位將領大聲道。口氣卻不那麼鋒利質問了。

“我正要整頓軍營內所有人調查。”夜輕暖看了眾將領一眼,緩和了語氣道:“西延皇之死,我也震驚沉痛,相信各位也一樣。那我們不如就一同去挨個排查士兵,就不信找不出蛛絲馬跡。據我推測,殺手一定在這軍中。”

“好!”眾將領齊齊應諾。

夜輕暖二度出了西延玥的營帳,西延數十將領跟隨在她身後。

出了營帳外,夜輕暖下命,“集合三軍所有人,拿出花名冊,她挨個點兵,任何人不準以任何理由缺席。”

有內侍立即下去通令。

軍營內的所有士兵救了半夜火,本來疲憊至極,如今得到西延皇被殺的訊息,人人一掃疲憊,均是震驚不敢置信。得到通令,知道公主要排查兇手,這等大事,自然無人敢耽擱,都匆忙集合。

西延士兵痛哭聲一片,西延玥死了,他們死了王,便是無主之兵,雖然西延歸順天聖,但是沒了王在頭上照著,自然前景堪憂。

夜輕暖厲喝一聲,“哭有什麼用?找到兇手,為西延皇報仇!否則你們的王九泉下焉能瞑目?他計程車兵不該只會如婦人一般哭哭啼啼。”

西延士兵頓時止住了哭。

夜輕暖拿過軍中的名冊,開始挨個點兵,每點到一個人,有人應答,他都仔細地看一眼。三十萬士兵的軍營,想找兇手,自然難如登天。

天明時分,所點到的人不過一萬之數,這已經是最快的了。

烏衣騎首領建議,“公主,不如分成小隊,挨個看過去吧!這樣下去,幾日也點不完。”

夜輕暖點點頭,她依仗的無非是自己生平所學,聽聲辯息,察言觀色。有什麼人接近了西延玥,身上帶有他的氣息,她自然能排查出來。可是如此龐大的數量,還是讓她這種排查增加了難度,但是隻有一法,她別無它法。

第二日響午十分,夜氏隱衛忽然稟告了一則訊息,“南疆軍中的王夫昨日也被人在軍中無聲無息暗殺。”

這一訊息,無異於驚天震撼。

夜輕暖一時間被震得一怔,問那名隱衛,“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誰也被殺了?”

“南疆王夫雲暮寒,在昨日夜裡,八荒山著火時被人暗殺了。”那隱衛稟告道:“和西延皇的死法一樣,在營帳內被人暗殺。刀劍一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