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監後是否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了?”

“景世子是丞相,若是景世子妃嫌棄本王無用,可以讓景世子親自處理這件事情。不過這也得景世子親自寫奏摺上表,獲得皇上批准再徹查。”夜天逸道。

雲淺月大怒,騰地站了起來,“少拿皇上出來壓人!他夜輕染有本事……”她話說到一半,容景忽然拉了她一下手,她轉頭看向他。

容景對她一笑,溫聲道:“氣大傷身!”

雲淺月皺眉。

容景轉過頭,對夜天逸道:“今日的事情不如今日了,安王覺得如何?”

“哦?景世子打算如何今日的事情今日了?”夜天逸挑眉。

“該抓的人抓了,該死的人死了,該送走的人也送走了。如今新皇剛剛登基,朝綱不穩,百姓們也不安穩,委屈了我一人,安穩了朝綱百姓,何樂而不為?”容景淡淡道。

“哦?”夜天逸眯起了眼睛,“景世子如此說,打算如何委屈自己?”

“就此時,此刻,將這些屍體都在此火化,不必收監了。”容景道。

夜天逸看著他,一時間並沒答話,不知心中是何想法。

容景也不待夜天逸回答,對青影吩咐,“這些屍體,一具不準少,現在全部火燒。”

“是!”青影頷首,對暗中吩咐一句,瞬間落下了數十隱衛。

數十隱衛落下後,無一人看夜天逸,而是將那五百屍首搬在了一起,轉眼間便摞成了一座小山,須臾,澆上油,拿起火摺子,點著了。

夜天逸並沒有阻止。

一時間火光沖天,屍體燒焦的味道彌散開來。

雲淺月靜靜看著,這個世界都是入土為安,是為厚葬,火型是對十惡不赦之人最大的懲罰,有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的說法。而他知道容景定然不是因為這個說法而如此作為,這五百人既然是前丞相府的人,跟隨秦玉凝,難保他們的身上被秦玉凝下了咒,像以前刺殺她和容景的那百名隱衛死屍一樣,肚子裡有咒蟲,那樣的話,即便死了,也能作亂。不如就此燒了,也省了心。

她本來想今日之事絕不罷休,但又一想容景傷得嚴重,她自己則是損耗太甚,虛弱不堪,兩人的身體情況都不容再繼續,這一局以跟隨容景的十八隱魂之死,換得了秦玉凝和她的勢力清數毀去終結,雖然讓背後對秦玉凝縱容支援的人贏了一場,不過來日方長。

“我們回府吧!”容景看了片刻,對雲淺月道。

雲淺月點點頭,伸手去扶他起身,容景就著雲淺月的力道起來,環顧了一下自己坐著的地方,笑了笑,二人向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景世子明日還能否上朝?”夜天逸沉聲詢問。

“景受了傷,險些丟了一條命在這裡,自然是不能了,安王既然監國,容我告假吧!”容景頭也不回地道。

夜天逸不再說話,算是預設了。

雲淺月扶著容景上了馬車,她剛要爬上去,感覺身子一軟,眼前發黑,就要向地上栽去,容景立即伸手拽住了她,青裳這時候也跑了過來,扶住了雲淺月,焦急地喊了一聲,“世子妃!”

雲淺月閉上眼睛待了片刻,再睜開,搖搖頭,“我沒事兒!”

“先扶她上車。”容景抓著雲淺月的手不鬆開。

青裳點頭,連忙將雲淺月扶上了車,

容景立即抱住她,簾幕落下,青裳連忙坐在車前,馬車離開了承乾街。

夜天逸看著馬車離去,他輕抿著唇,一張俊顏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身後百名御林軍沒有經過大的殺伐之事,看到眼前如地獄一般的場景,五百屍體堆成的屍山,鎧甲銀槍下,人人臉色發白。

皇權的威儀終究打壓不過死生的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