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黃昏戰爭以降,天穹空虛,大地混沌。

“為教天地萬物歸於可知,秩序太一降生。

“這便是頭一日。

“祂採星雲做成羽撥,造了有黑白鍵的大琴。

“擊打白鍵,太陽昇起,擊打黑鍵,月亮升起。

“晝夜就這樣成了,這便是第二日。”

眾人沿著紅毯鋪就的道路一路前行,大劇院內部的空間也足以稱得上充滿幻想,道路崩解成方塊在幽暗的天空中盤旋而上,畫框閃著光,四處盡是跪拜的人偶。

“幹嘛忽然開始講神話故事了,神話故事和匹諾康尼的歷史有什麼關係,這種東西我隨隨便便就能給你編出來更多啊。”

江餘有些不太理解星期日究竟是怎麼回事,開口吐槽道。

這傢伙此前說了什麼歷史是塊鏡子,結果直接從神話故事開始講起,神話故事和匹諾康尼的歷史八竿子打不著的

且不說神話故事中杜撰的成分究竟佔了多少,那麼早之前匹諾康尼這顆星球形沒形成都不好說,那麼在匹諾康尼的事情上究竟能從神話故事裡看出來什麼啊?

他江餘,不是沒學過“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他也懂這句話的意思,但是

他真的不明白從宇宙大爆炸開始講述的歷史能夠讓人明白什麼大道理,能對一個可能那時候還沒形成的星球現如今的歷史問題構成什麼影響,

雖然星期日表現的像個正常人,但孩子有時候真地覺得他是不是腦袋有坑,說正事就說正事,這種時候講一個神話故事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不知道是不是江餘的吐槽過於犀利,直接讓星期日沉默了下來。

他其實很想說,自己講述神話故事,只是想做一個引子。

在劇場中轉了一圈,沒看到正常的路,於是列車組一行人便鑽到了一個畫框裡。

那畫框很可疑,發著光,周圍還有人偶跪拜,簡直就像把從我這走寫在了臉上。

“這是第一齣劇目——求人頌。”

當眾人穿過畫框後,這樣的訊息自然而然就浮現在心中,而眼前這塊地方,看起來荒誕不經又光怪陸離,破碎的道路糾纏中翩翩起舞,詭異的光芒讓影子開始跳舞。

“諸位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我終究不希望刀兵相見。所以在一切變得無法挽回前,我安排了三出劇目。

“故事該從哪裡開始呢,就從匹諾康尼還是邊陲監獄的時候開始吧。”

星期日的聲音再次響起。

但下一刻,他就又聽到了江餘的蛐蛐聲:“如果你說著話時沒有把楊叔關起來的話就更好了,真的不打算在最後加個道歉,起碼承認一下自己行為中與話語相悖的地方嘛。”

“確實。”星點了點頭。

她想起了當初在仙舟面對艾姆多的時候。

那傢伙表明自己無意威脅眾人,但同時又為他為了達成目的不得不威脅眾人的事情很認真地道歉了。

事實上,星期日已經算十分嚴格要求自己的人了,但比起艾姆多那種幾乎病態的自我約束,還是差了一點。

畢竟後者可是在發瘋成惡兆的情況下仍舊要求自己的所有舉止都優雅得體且彬彬有禮的。

星期日現在這樣對於一般人而言就已經不是正常人了,而艾姆多更甚之,假若這位焚星惡兆活過來,星期日先生看了也會覺得這傢伙不正常。

不過也沒辦法,畢竟從尋常人的角度來看,和純美沾邊的傢伙幾乎沒有能夠稱作正常的。

而接下來,眾人就是一邊在這地方操作夢境機關走迷宮,一邊聽星期日講故事。

但這些對江餘而言不是問題,因為他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