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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著容簡往外走，目光還膠著在容簡垂在身側的骨節分明的手上，是她的了！

“肉肉”

聽到他家肉肉歡快的聲音時，何磬元難得地老臉一紅。

那天晚上眼睜睜看著唐圓被拐走他太心塞了，乾脆回到包廂喝了個痛快，紅白啤一起上，徹底把自己灌醉了。

第二天又忙著參加商學院學生的答辯，根本抽不出時間給唐圓打電話。

他比唐圓大八歲，她出生的時候他已經有清晰的記憶了。一直以來，他幾乎是看著她從一個小寶寶長到大的，她第一次說話，第一次跌跌撞撞地走路，第一次叫哥哥……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越來越在意她。

她也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喜歡上了一個男生，不是他。

他拿到offer要出國的時候，心裡滿懷著不捨，他甚至覺得只要唐圓說一句不要走，他就能留下來。

但是唐圓歡天喜地地送走了他。

在國外的時候，他也沒交過女朋友，也對誰動過心。

畢業後，他接受了西大的邀請回到這個離她最近的地方。

唐圓很優秀。

所以他到嘴邊的告白，整整四年都沒說出口。

他不想唐圓因為他的緣故被人非議或質疑，哪怕現在大家對師生戀的接受程度還挺高的。

直到他發現她對容簡併不是一時的喜歡，她遠比他想象得要長情。

他終於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感，才決定在拋開以往所有的顧慮，在她畢業那天向她告白。

何磬元一手緊緊地捏著手機，開口道：“那天晚上我喝醉了，說的話你還記得嗎？就是，我給你唱了一首歌……”

唐圓拿著手機，邊往停車場走邊努力回想那天晚上的情形：“我想起來了……”

何磬元博士論文答辯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過。

他從經院高層走出來，有兩個女生和他打招呼他只點點頭。現在正是學生下課的時間，外面有些吵，何磬元徑直往經院後面的小樹林深處走，生怕錯過唐圓的一句話，安靜的小樹林裡，唐圓的聲音顯得尤為清晰——

“你說我臉大，我記住了。”

何磬元愣了一下，有嗎？

雖然他經常嘲笑肉肉胖，臉大，但是那天晚上真沒有啊。

等等……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的臉……然後他忘詞了，就回想了一會兒。

唱錯了？

“的臉”還是“容顏”，好像是容顏。

真的唱錯了。

再也沒能忘掉你大臉……

他家肉肉真萌啊。

其實他是想唱到最後一句“寧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我一直在你身邊，從未走遠”的，可惜半路被人截胡了。

何磬元想到這裡就覺得悔不當初！天知道他好不容易告個白，用了多大的勇氣！

他清清嗓子，從頭到尾完整地回憶了一遍歌詞，準備再對著唐圓好好唱一遍，他剛起個頭，就聽到一個聲音——

“唐圓”

唐圓接電話的時候，容簡已經走到停車位開啟了車門。可能是見她還沒跟上來，他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地下停車場空曠又安靜，容簡清冽低沉的聲音帶起了迴音，唐圓拿著手機歡快地朝他跑過去。

她拿著手機等何磬元說話，那邊何磬元停頓了一下，突然氣急敗壞道：“對，你臉就是大！我從沒見過像你臉那麼大的人！”

唐圓：“……”

有這樣的導師，她突然好擔心自己的研究生生涯。

“還是你那個老師？”容簡一手搭在方向盤上，遞給她一罐牛奶後，像是不經意一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