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正午方醒,他不需要人伺候,自己打水洗臉,穿衣鋪床,一番忙碌後,蕭琢走出房門,正看見向平從廊下過來,“將軍,該用膳了。”

的確有些餓了,蕭琢輕嗯一聲,去往偏廳用膳。

他並不需要人伺候布膳,因此向平在擺好最後一道排骨蓮藕湯之後,便要告退,卻被蕭琢叫住。

“這是蓮藕湯?”

向平回頭,見蕭琢正對著湯匙裡的一塊蓮藕皺眉,難道將軍不吃蓮藕?可先前也沒聽說啊?

向平疑惑且惶恐地點頭,“是。”

蕭琢放下湯匙,白嫩嫩的蓮藕覆又掉回排骨湯裡,“端下去吧,我今日不想吃蓮藕。”

雖不知為什麼,但向平還是趕忙叫人把湯盅端了下去。但桌上這下就沒了湯,向平不知是不是要再上一道,尚未開口請示,便見蕭琢冷淡地擺了擺手,讓他下去。他頓時不敢再說什麼,忙拱手退下。

房門被關上,偏廳只剩蕭琢一人,他盯著桌子最中間被空出來的位置,屈指抵住痠痛的額心。

一定是昨夜沒睡好,才會在看見那一段嫩生生的蓮藕時,想到自己昨晚不小心碰到了宋枕棠的腳背。

說起來曖昧,但實際當時一片漆黑,他又偏著頭,根本什麼都沒看到,連觸碰都是一觸即分,只在指尖留下了一抹溫熱的細膩。

但不知為什麼,就這短短的一瞬觸碰竟讓他輾轉半夜,直到現在還能浮現在腦海。

這實在不應該。

蕭琢頭疼地按了按眉心,大約真的是太久沒有見過女人了,尤其還是宋枕棠這樣驕傲、漂亮的女人。

這些年他的確不近女色,但也是個男人,面對宋枕棠很難不心動,但也僅僅是心動,是一閃而過的正常欲/望,如魚躍水面泛起漣漪,而又轉瞬即逝,很快消失不見蹤影。

不過,這對他來說其實已經算得上難得了,若是換一位姑娘,他或許會生出更多瞭解的想法。

可偏偏是宋枕棠,如此嬌貴,又那般年少。

他實在不該對她生出任何男女之間的想法。

相比於蕭琢這邊,宋枕棠是一覺到天明,根本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蕭琢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紫蘇伺候她梳洗時,對她講了晨起撞見蕭琢離開的事,並把蕭琢說的話半句不差地學給宋枕棠聽。

說完,她覷著宋枕棠的臉色,道:“奴婢瞧著,駙馬對您還是很細心體貼的。”

“哼,他是駙馬,這本就是他應做的。”宋枕棠

這樣說著,心裡其實也是有些驚訝的,這樣的蕭琢和原本想象的實在太不一樣。

本以為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同屋睡覺,一定睡不著,沒想到她不僅睡著了,還睡得很好。

宋枕棠抿了抿唇,想到昨晚自己對蕭琢的沒甚耐心的態度,難得有些小小的愧疚。

她略微地猶豫了一下,然後問紫蘇,“蕭琢呢?若是沒用午膳,就請他來主院用。”

紫蘇卻道:“駙馬已經出門了,想來應當是用過了吧。”

既是如此,那便只有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