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和他那個不?知廉恥的孃親一個模樣,想到柳枚,就想到了那個不?知父親是誰的孩子?,蕭振山被氣得渾身發抖,心頭的怒火傾注到鞭子?上,狠狠地朝著地上的蕭琢揮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總之地上的泥土都被馬鞭攪碎的皮肉混成了一片泥濘的紅,蕭琢跪在髒汙裡,不?知從哪摸到一把匕首。

身上疼得像是被人潑了一桶滾燙的熱油,蕭琢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他握著那柄尖銳匕首,抱著最後一絲求生的慾望,朝前?狠狠刺了出去。

片刻,高山般雄偉的男人就這麼倒了下去,匕首刺在他的心口,大股大股的鮮血如噴泉一般,從他的傷口上湧出來,沒一會兒就將整個院子?都浸成了猩紅色。

年少的蕭琢跪在其?中不?知所措,忽而有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

蕭琢猛然抬頭看去,竟是款款而來的宋枕棠。

她面上帶著笑,朝他走過來。

她彷彿很

不?解,也好像沒看到地上的泥濘,漂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蕭琢,她問:“你怎麼跪在地上?”

蕭琢說不?出話來,張口只?有痛苦的嗚咽。

宋枕棠終於?發現這裡很髒,嬌氣地蹙起眉,而後朝他伸出手,“快起來,這裡好髒。”

是啊,她那麼幹淨,蕭琢蜷縮著指尖,自覺形穢。

宋枕棠催促,“快啊,我帶你離開。”

蕭琢盯著她那雙比湖水還清澈的眼睛,終於?伸出手。

然而還沒等?他的指尖觸碰到宋枕棠的手掌,她忽然驚恐地尖叫一聲,“你的手上,好多血。”

蕭琢猛地頓住。

宋枕棠驚惶地問:“是,是誰的血?”

蕭琢無法回答,因為那是蕭振山的血。

他只?能收回手,然後呆愣愣地看著宋枕棠逃命般的背影越來越遠。

直到快要看不?見時,他終於?反應過來想去追,然而才剛邁出一步,沾滿鮮血的土地驟然在腳下碎裂成懸崖,他一腳踩空,從睡夢中跌回現實。

眼前?仍是一片漆黑,天還沒亮,身邊的宋枕棠還睡著。

他抬手拭去額角的冷汗,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喝下。

宋枕棠今天睡得格外老實,被子?乖乖地裹在她身上,根本沒給蕭琢關心她的機會。

他無聲嘆口氣,企圖忘記方才的夢,然而一閉上眼,腦子?裡又鋪開了一副全?是宋枕棠的畫卷。

安靜的、嘆氣的、煩躁的,亦或是靈動?的、活潑的、溫柔的……

他無法否認自己對宋枕棠的心動?,卻不?敢有任何回應。

因為無論是怎樣的宋枕棠,都是萬般矜貴美?好的,她是金枝玉葉,是俯視凡塵的公主。

偶爾公主看夠了天上的太陽,會低頭俯瞰人間?,也可能會因為心軟而伸出雙手。

但他若是伸手回應,會讓雲端的她也染上黃沙和髒汙。

海棠需要嬌養,他不?願褻瀆。

蕭琢又睡著了,這次沒再做夢,然而醒來時卻破天荒的比平時晚了一個時辰。

整卡眼睛,他下意識先往床裡側看,被褥整齊地疊放著,彷彿根本沒有睡過人。

蕭琢擰了下眉,揉著眉心起身,外面候著的小丫鬟聽到動?靜,殷勤地迎上來,“駙馬,您醒了?”

蕭琢嗯一聲,問:“公主呢?”

小丫鬟回答:“回駙馬,公主一大早就起來去郴國公府了,說是和裴家大姑娘一道?赴宴去了。”

蕭琢一愣,原來今日?已經?是重陽了。

碧水宮。

碧水宮依著後宮的碧波湖而建,佔地寬敞,景色秀美?。但凡後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