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就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每一步都異常緩慢,即便他其實根本沒做什麼。

宋枕棠對於一切都無知無覺,她甚至又小幅度地翻了個身,臉頰貼在蕭琢跳動的脈搏處,用鼻尖輕輕蹭了蹭。

不知夢到了什麼,嘴巴里又呢喃了兩句夢話,她說得含含糊糊,不算真切,但蕭琢還是聽清了幾個關鍵的字音——

“哥哥……哥哥,別走……”

據他所知,宋枕棠只有太子殿下一位兄長,他也見過兩兄妹是如何相處的,一般來說,宋枕棠都是稱呼太子為皇兄,或是二哥。

哥哥這樣親暱的稱呼彷彿並不屬於太子殿下,何況是在這樣幽深的夢境裡,便又更添了幾份曖昧。

所以,她是在叫誰?

陸家的那個?

蕭琢不可避免地去回想陸元聲的身份,好像的確和宋枕棠沾著親,年歲也比她略大些。

還是那個狀元郎?

在陛下生出賜婚的想法之後,兩人有沒有見過面?他的年歲應當也是比宋枕棠大一些的。

蕭琢想不出來,但他知道,宋枕棠一定不是在喚他。

他們雖為夫妻,但實際只是擔著一個駙馬的身份罷了。

蕭琢閉了閉眼睛,不確定自己心裡這股子不悅是從哪裡來的,明明兩人早就約定好,不會干涉對方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已經逾越了那條劃好的楚河漢界,但在宋枕棠再度開口喚出那聲親暱的“哥哥”時,他仍是沒有控制住自己,伸手按在了宋枕棠的唇瓣上。

她的唇很軟,很薄,閉合的唇縫間有一點溢位的涎水,他輕輕一蹭,熟睡的少女雙唇無意識地張合,如被初春帶著露水的花瓣包裹,徹底沾溼了手指。

這感覺很奇怪,也很舒服。

他不敢太用力,怕把宋枕棠弄疼或是弄醒,可手上又不自覺地加大了力度,捻著花瓣使勁揉了一下,果然引來一聲可憐而又無辜的嚶/嚀。

但也成功打斷了她將要說出口的那句稱呼。

蕭琢這才終於收回手,替宋枕棠拉好被子之後,起身下了床離開。

垂落的帷幔重新跌回床沿,屋外玉榮竟然還沒睡,看到蕭琢這會兒出來甚是驚訝,忙迎上去問怎麼了。

蕭琢卻沒有停步,只留下一句“若是公主問起,別和公主說我來過”,便匆匆回了前院。

房間內重新陷入安靜,宋枕棠抱著軟枕,蜷縮著陷入下一場美夢。

直到翌日晨起秋桑來喚她起床時,她的懷裡還緊緊抱著那隻枕頭。

“殿下,該起身了。您不是說找駙馬有事嗎?現下駙馬剛下了朝回來。”秋桑端了一壺溫水走進來,柔聲道。

一聽駙馬這兩個字,原本還閉著眼睛地宋枕棠倏地坐起來,秋桑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想去扶她,卻發現她的嘴唇有些紅腫。

“殿下,您的嘴巴怎麼了?”

宋枕棠一愣,下意識去摸自己的嘴巴,“怎麼了?”

秋桑拿來一柄鏡子給她看,“像是被咬了似的,有點紅。”

她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