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歲了?如果壓了一堆老本,那我以後日子怎麼過?!沒錢時難道要我去睡火車站嗎?”她誇張的從面紙盒裡抽出一張面紙假裝擦眼淚。

“別假了,我知道上次那個明朝的瓷杯你不到兩個星期就脫手,賣給了一名香港人,對方出價一千五百萬,你還真是削爆了、賺翻了……”她的手託著腮幫子,偏頭看著關嬿莎。

關嬿莎被韓苣芯這麼一說,沒有困窘也沒有臉紅,反倒是不停的搖頭失笑。“你可別這麼說啊!我那是冒險才找到的買家,很不容易耶!這樣吧~~四百萬!”她伸出了四隻手指頭,又開了個價錢。

“五百萬!不要拉倒,我相信一定有人可以出得起比你更高的價碼;順帶告訴你一件事,這是我最後一票,我要收手了。”

“嘎?什麼?”關嬿莎以為她聽錯了。“你說你要收手了?開什麼玩笑!你可是我們最大的供應商耶!

“你若收手,我的貨源就斷了一半了耶!不行、不行!你可千萬要做下去,最好做個十幾、二十年的,幹到老、幹到死……”

總歸一句,就是最好做到她的當鋪倒了為止。

“不行,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我家裡的人很擔心我。”她也捨不得啊!可是既然答應了大哥,她就必須做到。

“好吧!五百萬就五百萬;可等哪天你想開了,別忘了我這裡的住址,我的名片要收好喲~~千萬別走錯間。”她將畫作收好,走到保險箱前按下幾個按鍵。

如人高的保險箱大門瞬間開啟,她從裡頭拿出五百萬的現金交給韓苣芯。

“喏,哎呀呀……將五百萬給了你,我的保險箱裡又少了五百萬的現鈔了,我真可憐!”關嬿莎哀哀叫著。

“少了五百萬現金,卻多了一幅價值一千八百萬的畫作不是很好嗎?喂,你啊!好歹用個手提袋幫我把錢裝起來吧!這樣太招搖了。”

“好啦、好啦!你知不知道塑膠袋也是要錢的啊……”關嬿莎找了個袋子將錢裝好,“別忘了我說的話,以後要再來找我啊!”

“沒有以後了啦,我說要金盆洗手就一定會做到。”韓苣芯提著包包,踩著小碎步走出關嬿莎的當鋪。

接下來她會很忙──忙著評估這筆“善款”該給哪幾個弱勢團體。

“這個……標下來!”殷輊十指交合,看著展覽品的目錄對著唐鉉鏞說道。

“老闆,我覺得夠了。”當人員工的,該是沒理由干涉老闆所做的任何判斷,可站在他的立場……他的職責是適時的給殷輊一些建議。

“嗯?”銳利的眼眸掃了唐鉉鏞一眼,等著唐鉉鏞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咳咳……我指的是,老闆沒有必要為了想逮到‘拜訪者’,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砸重金標下所有的藝術品。”

從“拜訪者”上回到過殷輊的家中取走“淡水的早晨”,至今已過了兩年多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裡,殷輊一直以高價標得各項藝術品,並等著“拜訪者”再來拜訪他而利用機會生擒他!

可……從那次之後,“拜訪者”似乎就銷聲匿跡,社會上再也沒有聽到這個名號出現了。

他認為殷輊會那麼執著,最主要的原因是上次輸得太難看,所以才會這麼瘋狂的想引起“拜訪者”的注意。

“我的事不用你管。”殷輊冷硬的說道。

他不懂,他分析過“拜訪者”所偷竊過的物品,並找出所有的共同點。

他甚至還針對“拜訪者”的嗜好,重金標下那些可能被“她”相中的物品──沒錯,那時的他就已經知曉“拜訪者”是男、是女了──他一直等著再次收到她的警告信,等著能再次見到她手腕上的七彩鳳蝶刺青,等著將他搶下來的手鍊再套回到她的手中,等著親自將她的頭套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