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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後,主院書房內飛羽正在彙報昨日調查到的有關於繼後和二皇子黨派的事情。

他囉哩巴嗦的說了一大堆,說得嘴皮子都幹了,總算彙報完了之後長舒了一口氣。

“小王爺,繼後和二皇子密謀已久,您可不能再放任這樣下去了!”

飛羽微皺著眉頭十分的義憤填膺,隨後想到了王府裡頭的某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義正言辭道:

“還有那二皇子派來的殺手雲嫵,小王爺您真的不能再心慈手軟了啊,屬下覺得還是要儘早除之以絕後患……”

“嗯。”

坐在上頭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的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語氣有幾分隨意,手裡握著書桌上的一個小兔子的木雕擺設把玩著。

“我要和她成婚。”

“啊這就對了嘛王爺……”

飛羽下意識的笑著說道,下一秒就反應了過來,臉上欣慰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等等——王、王爺您說什麼?!”

“你說本王明日便進宮找皇兄商談此事可好?”

崔容與忽的抬頭問道,又自顧自的緊抿著薄唇,修長好看的手指戳了戳桌案上擺著的小兔子木雕。

“是不是太晚了?要不今夜就入宮……”

“王爺您您您、您清醒一點!”

飛羽的聲音有些磕磕絆絆的,那生得清冷端方的男人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後繼續低頭逗弄著桌案上的兔子木雕。

“你覺得呢?”

崔容與戳了戳小兔子的腦袋低聲道,似乎是將它看待成了某個還沒睡醒的笨殺手。

飛羽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想到了昨天雲嫵在丞相府不慎喝醉了酒的事情,那之後好像是小王爺親自把人給抱回來了……

“難不成昨夜她——”

飛羽瞪大了眼睛話音忽的一頓,在崔容與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他有些艱難的嚥了咽口水,隨後試探性的問道:

“把小王爺您給……辦、辦啦?”

書房內陷入了一片沉寂,崔容與眸色淡淡的瞥了飛羽一眼,他很快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倉皇的搖了搖頭。

“是屬下說錯話了!可既然並非如此……王爺怎麼突然想到成婚的事情了?”

“她說……心悅本王。”

崔容與語氣稀鬆平常的說道,可那冷峻的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也心悅她,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該成婚了。

況且……昨夜還是她率先非禮輕薄了他,總得要負起責任來吧。

只是——昨夜雲嫵雖然喝醉了酒,但沒多久便抱著他自顧自的沉沉睡了過去。

自然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崔容與並沒有讓婢女過來幫忙,親力親為的照顧著醉醺醺的雲嫵更衣洗漱,然後……咳咳。

只不過是討要了些許的獎賞罷了,畢竟一開始可是雲嫵先親的他,結果自己倒頭呼呼大睡了……

飛羽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崔容與,隨後忍不住小聲道:

“王爺,屬下覺得應該是您想多了……”

“怎麼可能?”

那生得清冷端方、風光霽月的小王爺冷笑了一聲,隨後自顧自的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準備離開書房。

“等她醒了自然是要和本王商討婚事了。”

崔容與說罷腳步停頓住了,飛羽還以為是他發覺是自己想多了,結果——

崔容與只是轉身將桌案上的小兔子木雕一同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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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內靜悄悄的,床榻有帷幔遮掩得嚴嚴實實的。

雲嫵覺得自己做了一段好長的夢,一覺醒來只覺得腦袋暈沉沉的還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