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裡頭伺候的人並不多,雲嫵一回到自己房間就婉拒了婢女進來伺候沐浴更衣,自己一個人把門關得嚴嚴實實的。

首先第一步便是解了官服,卸去了層層衣裳和束胸,這才露出了雲嫵白皙纖弱的身形。

只有坐在浴桶裡頭被溫熱的水包裹著的時候,雲嫵這才徹底放鬆了下來。

為了不讓任何人發現她女扮男裝的身份,就連府邸裡的婢女也不能近身伺候。

雲嫵在換上寢衣的時候發現,興許是白日裡用白布束縛著的時辰太長,勒得有些疼,還留下些許的印子。

她也沒有法子,近日那處……又長了些肉,只能想著明天略微綁得鬆一些罷了。

因著明日要伴駕出宮微服私訪的緣故,雲嫵早早的便熄了燈上了床榻睡覺。

夜色靜謐,又不知過了多久,新科狀元兼翰林院修撰的小小府邸裡頭來了一位人。

府邸裡管事的婢女秋詞看起來卻並不意外,在那人走進來的時候畢恭畢敬的俯身行禮。

“陛下。”

“她睡下了嗎?”

那穿著一身暗金色繡紋長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冷峻男人,正是當朝天子謝凌。

“奴婢點了安神香,大人已然睡下,約莫四個時辰後便會逐漸睡醒。”

秋詞恭敬的跪在一旁,謝凌大踏步往廂房走去,很快就聽得房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

宅邸內的其餘人都神色自若的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好似方才根本沒人來過一樣。

廂房內的光線昏暗,窗戶透進來的月色朦朧。

在雲嫵眼裡今日才是初次見面的年輕天子,卻在她睡得昏沉的時候坐在了她的床榻邊上。

雲嫵身上的寢衣領口不知何時已然開了。

“怎的也不抹些藥膏?還是一點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謝凌的聲音清冽,從衣袖裡拿出來了備著的藥膏,用修長的手指抹了些許。

隨後動作嫻熟的給那留了印子的地方擦上了藥膏。

慢吞吞的擦完了藥膏之後謝凌這才仔細的將她那寢衣掩好。

他那清冷的眉眼格外好看,如今卻染上了幾分晦暗不明的意味。

謝凌向來是不會虧待自己的,他既幫她擦了藥,自然是該索取些回報的。

他俯身低頭將薄唇貼了上去,窗外的蟬鳴聲絡繹不絕,遮掩了廂房裡頭的幽暗光景。

謝凌這才緩緩直起了身,薄唇緊抿著頗還有些食知髓味。

他那纖長的指尖隨意的將雲嫵那掩在枕下的白色長布帶拿了出來,那是她平日裡用來束胸扮男裝用的。

“乖,明日我讓人送來更柔軟的料子……”

謝凌輕聲道,手裡的那條白色長布卻並未放下來。

他漆黑的眼眸緊盯著雲嫵熟睡的面龐,隨後緩緩的那白布貼近了臉龐,深深的去嗅那上頭殘留的淡淡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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