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開,著實讓人看不過眼。”

“唉呀,也不能這麼說,曾玄士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再說他這些年來雖然一直都在吃懷信堂的藥,毒卻始終未被驅盡,說不定是懷信堂的醫術不高,想換一家,也很正常!要我說,唐小子這回倒是有些強霸。你外公治不好別人,還不讓別人換大夫?這哪門子道理?”

一時間,倒是有同情唐海濤的,也有同情曾家父子的。

曾義昊將這些議論清楚地盡收入耳,心裡更覺得窩火和惱怒。

“果然,姓唐的慣會做好人,蒙過了不少頭腦簡單的武夫。我這一和他兒子對戰,立刻就有人聲討我,指責我。”

本來是受害者,結果還要被指認為忘恩負義,這事換誰碰上,心裡都會憋屈。

如果僅僅是指責自己,曾義昊聽了也就聽了,反正和這幫人也沒什麼關係,但這些人不僅僅是指責自己,連帶著對父親曾慶武也開始鄙視,這便是曾義昊所不能接受的。

“唐影柱!”曾義昊猛一沉臉,面沉如水地盯著眼中幾乎噴出火的少年,一字一句,清晰得如鏗鏘金石:“別以為你外公是懷信堂的藥掌櫃,你爹又經常掏錢去替我爹抓藥熬藥,你就有權來質問我們!沒錯,我家這幾天是沒有在懷信堂拿藥,改去了回春堂,那又怎麼樣?”

“我爹病了十幾年,幾乎是我一出世他就有毒傷在身。十幾年啊,就因為你爹的原因,所以我爹一直在懷信堂拿藥,從沒去過第二家藥鋪,看過第二位大夫,這還不夠仁至義盡,那什麼叫做仁至義盡?”

“可是我爹這樣充分信任你爹,信任你外公,他的毒傷又好了嗎?沒有!”

“他的毒傷一直都是時好時壞,連帶著修為都從玄師降到了玄士!我爹是五品資質啊,如果毒素早早驅盡,他現在完全可以修煉到玄大師!”

曾義昊說到這裡,猛然抬手指向微怔的唐影柱,聲音驀地撥高:“唐影柱,你也是一名武者,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修為對一名武者有多重要,不知道時間對一個武者有多重要!哦,你外公所在的懷信堂藥效不行,就不許我爹換一家藥鋪?我們一換藥鋪,你就不管不顧地打上門來,這又是什麼狗屁道理?”

“何況這短短的幾天,我爹就因為改在回春堂抓藥,毒傷已經大有好轉,連修為都不再下跌,這說明什麼?不是你們懷信堂的藥有問題,就是你外公開方的水平有問題!我爹念及以往你爹的照顧,不再計較這事,你居然還有臉打上門來?還動兵器?行啊!你以為光你有兵器,我就沒有?”

說到這裡,曾義昊刷地一下抽出清虛劍,直直地指向臉色青白交加的唐影柱:“來啊!想繼續,我奉陪!!不過,不要說什麼忘恩負義之類的話,你不配!”

劍身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清冷的光芒,襯托著曾義昊那冷冷的目光和鏗鏘有力的質問,一時間,倒是讓圍觀的眾人心中俱皆一呆,然後便覺得他說得也有些道理。

在一個大夫的手上總治不好病,難道還不許病人換一個大夫?

只是等曾義昊也冷然地亮出那柄鋒利的,曾經讓趙家幾個侍讀的武器全部被削斷的清虛劍後,一些平時老好人的低等武者便馬上清醒過來,又焦急地攔住唐影柱並勸架:“別打了,你倆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寒光閃閃的清虛劍尖,讓唐影柱心中一凜,而曾義昊那理直氣壯並透著指責的質問,則是讓唐影柱的眼睛迅速變得血紅,無比憤怒地狂吼:“你個背信棄義的忘恩之徒還敢跟我講道理!姓曾的我要殺了你!”

他奮力地掙扎了幾下,馬上就掙脫了旁人的攔阻,向曾義昊怒極撲上,長而軟韌的劍身在空中迅速劃過一道漂亮且冰寒的弧線,毫不留情地朝曾義昊的脖子飛去:“你和你爹都不是好東西!都是無情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