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是在鎮子的某個巷子裡,他當時正被一群痞子混混群毆,原因是他偷了別人的錢包……

一年後,我如願考上了一所省內的中專學校,而小楓卻差一分落了榜。那時候上學是通向成功的唯一之路,小楓別提有多傷心了。我也安慰了他許久,還勸他複習,或者上高中,畢竟天無絕人之路嘛。

我走的那天,天灰濛濛的,還下著雨,他撐了一把小紅傘在雨中等著我,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我竟看不清楚了他的模樣。

他在我的懷裡哭了很久,我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笑著說道:“寒假我就會回來的,你要在這裡等著我哦。”他哭著點了點頭。

車漸漸的遠去,我的思念也隨之拉得越來越長……

在學校的那段時光顯得特別無聊,有一空我便給他寫信,信的內容自然也是你濃我濃一番而已。起初還能收到他的來信,再後來不知為何,卻音訊全無了。

寒假回來的時候,他也沒有如約來車站接我,媽媽看我悶悶不樂的樣子,便將小楓的事說與了我聽,我的心事她自然瞭如指掌。

原來在我走後沒多久,小楓的爸爸便得急病去世了,她後媽一看沒了依靠,便也拿了家裡所有的錢一走了之。小楓一下子變得孤苦零丁無依無靠,不久便輟了學,和王先明一樣靠著撿垃圾為生。

不過誰也沒注意,從什麼時候起,他便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家……

第三卷 第十八章

中專畢業以後,我被分配到了縣農業局工作,那年我十八歲,正值一生中最美好的年華。

這局裡的工作倒不怎麼忙,一有閒暇的時間,我便看看書,聽聽音樂,偶爾寫幾篇休閒小文發表在各類文學期刊上面,倒也活得清閒自在。其他的同事卻和我不同,總喜歡三五成群關起門來打麻將,而且一打一通宵,連身居高位的局長和副局長們也不例外。

某天夜裡,我已經入睡了,大約凌晨一點多的時候,忽聽得有人敲門,我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那人便“嘭”的一聲破門而入了。我慌得摸索著把床頭的檯燈開啟來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突然出現在我的床前,矮胖的身材,頭上禿了一小片,一雙小眼睛笑起來在燈光下忽隱或現的,竟和當年的朱校長有七分相似。我不由得大吃一驚,忽地一下就坐了起來:“局……局長,這麼晚您怎麼過來了?”他卻不慌不忙地笑道:“雲迪啊,剛才我在下面打麻將全輸光了,能不能暫借我兩百塊錢用啊。”

我不由得苦笑一聲,什麼世道啊,連平時威風凜凜的局長大人都開始向我這樣的張口借錢了,我哪有敢不借的道理。於是便哆哆嗦嗦地從上衣口袋裡翻出兩百塊來,小心翼翼地遞到了他的手上。沒想到他卻沒有任何反應,我抬頭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因夜裡睡覺時我習慣只穿個褲頭,他原來在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的身子在看。我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極點,忙找了外衣披上。

他也感覺到了自己有些失態,忙接過那兩百塊錢,說了聲謝謝出門去了。

我有點納悶,這門本來關的好好的,他是怎麼進來的?後來小李告訴我,這些門都是LOW貨,但凡有韌性的塑膠卡片都能將其捅開,這才恍然大悟了。

半個月後的一天,小李忽然急匆匆地跑來找我說道:“雲迪,局長有事找你。”我尋思著,我一個小職員,平時都有中層領導管著,他直接找我幹什麼呀?但又轉念一想,或許是想還我之前那兩百塊錢也說不定,如此一想,心情倒比之前好了許多。

可那局長卻沒有還錢的意思,而是讓我幫他整理櫃子裡的衣服、日用品之類的。做完之後,便已到了下班的時間。他回過頭來拍著我的肩膀笑盈盈地說道:“雲迪啊,整理了一下午,累了吧,今天天這麼熱,吃完飯陪我去洗個澡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