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小翻譯,雖然看起來對意餐不大熟悉,看拿刀叉的姿態,也該是沒少吃過西餐。

羅西夫人的府邸的廚師都是義大利頂尖的烹飪大師,做出的菜餚無不精美,就連簡簡單單的食材,到了他們的手裡也可以幻化出與眾不同的味道。

更何況,還有美酒佐餐,一杯琥珀光,醇香綿綿繞著喉嚨淺淺地灼。

酒過三巡,小翻譯百無聊賴地在桌下拉了拉某人的袖子。

“做什麼?”某人礙於在桌上,不方面嫌棄得太明顯,只好壓低了聲音問:“什麼事?”剛問完,就覺得對面似乎不大對勁,忙抬起頭來,剛好直接對上林希似笑非笑的眼神。

某人嘴角抽搐了一下,知道自己和小多的小動作已經被發現了,不免頭疼一會兒回去又要解釋。小翻譯卻依舊拉著他的袖子不放,不管不顧地問:“ives,林先生什麼時候跟你買了情侶款領帶?”

“……”某人沉吟了一下,勉強說:“不知道。”

“這麼久了,居然還有賣的。我也要去買一隻。”小翻譯自顧自地說。

“那叫一條領帶,注意量詞。”某人一本正經地糾正,試圖混淆視聽,轉移話題。

“嗯嗯,一條領帶。反正那款我第一次見你戴的時候就挺喜歡的,要是還有的話,我一定要買。”小翻譯喝了一口酒,高高興興地說。

“……你什麼時候看我戴過?”某人遲疑著問,忘記了自己轉移話題的初衷。如果他沒記錯,那條領帶他已經很久沒戴過了,雖然一直放在旅行箱裡,但從來都只是小心疊放而已。

“當然是咱倆剛認識的時候。”小翻譯歡快地說,才不會說某人被繞得越糊塗,他就會越開心呢。

某人眯了眯眼,趁著上開胃酒的時候,挪了挪座椅,悄無聲息地絆了侍者一下,剛好淋了小翻譯一身微苦的馬天尼。

小翻譯知道眼下是重要場合,不能大叫,只好先安撫了正在道歉的侍者,自己退出席去換衣服,沮喪的心情簡直不用表述。

等到換好衣服,經過通往餐廳的露臺時,忽然被人一把拉了出去。

“喂,你這是——”小翻譯本打算反抗,發現是某人之後就放鬆了警惕,“不坐在裡面吃大餐,跑來這裡躲著做什麼?”

某人伸手壓著小翻譯的肩膀,把他拖到牆角,一副嚴刑拷問的陣勢:“說吧,到底什麼時候認識我的?”

“什麼時候認識?你一直不記得,我難道還能鑽到你腦子裡替你把程式補充完整?”小翻譯扁了扁嘴,神情委屈極了,特別的弱受,一點不像他口中的“在上面的”。

某人步步緊逼:“你說過,知道我會唱歌?”

“是啊,你唱給我聽過,特別好聽。”這一點小翻譯表示絕不會記錯。

某人皺了皺眉:“所以七年前你去過加拿大?”

“你明明記得還問我?一直裝不認識就這麼有意思?”小翻譯忽然大哭了起來,像個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眼淚不要錢似的不停地流,怎麼都擦不淨。

某人身形微僵,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伸手把小翻譯攬住,拍了幾下。

“你起開!你當初就是一個大騙子,現在還是一個大騙子!你別碰我!騙子!”小翻譯抽泣著控訴。

某人鬆開手,嘆了口氣:“我失憶過,剛好是七年前。”

“什麼?”小翻譯抬起頭看他,滿是眼淚的眼中一半是驚疑,一半是難以置信。

“我說我失憶過,七年前,加拿大。”某人頓了頓,忽然越過小翻譯的肩頭看過去,露臺的入口處,一道熟悉的人影長身玉立在玫瑰雕花門旁。

不早不晚,卻不知道聽了多少,看了多少。

作者有話要說:。。。對著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