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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數者難逃。
……
府城阿斯蘭市面十分繁榮,城高地深易守難攻,除了西關之外,南北兩關不論晝夜,市街熱鬧,人流滾滾,龍蛇各顯神通。
申時左右,天色尚早,通往城裡的大官道最為明顯,車馬行人把路踏得成了暗,與兩側被冰封雪蓋的大地不一樣,天色一暗便成了一條黑色的巨蟒,南北尾似乎直通向天盡頭。
雲沉風惡寒氣徹骨,路上出現了一個孤零零的單騎旅客身影,胯下馬很是結實雄壯,以堅定沉實的腳程,蹄聲踏踏,一步步朝著城裡的方向而行,似乎他一人一騎才是天底下唯一的生物。
三片瓦皮風帽,放下掩耳僅露出雙自,身材修偉,穿了一件及膝的翻毛獸皮大氅,馬背上馱了一個走長途的旅行用背囊,腰間有成殮金錢的布襄和一把黑布包裹近二尺長,掌寬的傢伙什。像劍卻非劍,因為他要比單手劍寬,也比雙手大劍短上兩倍有餘。
露在外面的一雙大眼愉在暮色暗沉中,似乎有隱約的精芒閃爍,像是暗夜中的猛獸眼睛。
雖說不遠就是府城,但在這種亂世當中,單人行旅走在這條大官道上趕夜路還是很危險。連年天災不斷,**連綿,亡命之徒日眾,大白天一切祥和正常,可是到了晚上,聚結成小股強盜的所謂盜群在城外的田間村落附近出沒無常。此時,正是亡命之徒們,流竄打劫的好時候,旅客碰上了,保證屍體深埋在野地荒泉之下,永遠從世間消失無蹤。
他以沉穩的步伐,昂然向城裡挺進,不理會天色,更不在乎天寒地凍的惡劣天氣。
他一雙手也暴露在徹骨寒風中,與其他戴皮手套的旅客不同,手大指長,膚色在冷風中依然紅潤。
申時末,才進到城裡。進入宏盛老店的店門外廣場,下馬到了掛馬欄,將韁繩交給接待的店夥。
信手撩開遮頭蓋臉的風帽,露出了年輕英氣的面龐,友善的衝店夥計打著招呼:“小二哥,此間還有上房吧?”
年輕旅客一面解馬包,一面解鞘袋向店夥問:“旅客真多,我不想睡大統鋪。”
“客官請放心。”
店夥牽著坐騎客氣地回答:“旅客是很多,但睡大統鋪的苦哈哈多,住上房的卻少,還有五六間上房呢!客官辛苦,從南面來?”
“呵呵!小二哥怎知我打南面來的?”
“客官的官話帶有南方地面的口音。”
“呵呵!猜對了。”年輕旅客一團和氣:“其實咱們南方口音跟王都官話很近,相差的並不是太遠,雖然有些土味兒腔尾,但也是各有不同韻味互不搭調,互相聽起來也不怎麼太吃力,因此兩地的僻鄉村老到了大城市,那股子土頭土腦味,不仔細聽還是聽不出來的。”
“話是這麼說,但也有人說是愣頭愣腦……”店夥突然覺失言,臉一紅,伸伸舌頭做鬼臉,牽了坐騎開溜。
這位年輕旅客,似已表明是南面來的客人。
其實用不著他自己有意無意地宣揚,店裡的旅客流水簿上,必定登記他一切詳細的旅行資料。
落店或旅行,或者做小行商穿州過府,必須有兩種合法證件:府城核的路引,類似於身份與旅行地區的通行證,和所攜行囊物品的憑單,也就是貨物另需關卡的稅單。
他在櫃檯上有登記的來處,只要有門路,想打聽一個人的底細並無困難。
櫃檯管事登記他的姓名是段一刀,行腳客商,二十三歲,姓名很普通,沒留下多少印象,只是讓人覺得這位行腳客商像傭兵更像是商人。
落店後洗漱畢,天色也剛剛黑下來,離開晚飯還有段時間,感覺尚早,他穿了件天藍色的抵腳棉袍,肋下夾了黑布包裹,也沒戴風帽,頂風冒雪的就踱出了宏盛老店,在城裡逛了一圈。
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