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我弟弟,當初就別作出答應婚事的樣子來,咱們又不是死不要臉的,非要娶你們家的閨女。如今兩家都談得差不多了,眼看著就要交換庚貼正式訂親了,到放著你們家閨女天天圍著皇子轉是什麼意思!

張氏聞言沉默許久,長嘆一聲,“我知道了,大郎先去吧。”

“阿孃,你不會還想替二弟娶那個女人吧。”齊大郎瞪大了眼睛看著母親。

張氏正糟心呢,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我是那種坑害庶子的嫡母麼!這事得先跟你爹爹商量一下,再調查明白,然後才能去國公府。”做為一家主母,她當然不能聽兒子幾句話,就衝到國公府去興師問罪。

張氏見兒子固執的坐在哪裡不動,恨恨敲了他一拳頭,“放心,不會讓你弟弟再娶她了。”她面上雖氣惱,心裡更多的卻是高興,自家幾個孩子沒有像別人家那樣鬥得烏眼雞似的,而是兄友弟恭,和氣得很,這才是興旺之家的樣子。

待到晚上齊侍郎回來,張氏把事情跟丈夫一說,又道:“我知道輕重,會著人去打聽一下,若是真如大郎所言,這門親事,不結也罷。”齊家才要起來,可折騰不起。寧可娶個家世普通些的明理媳婦,也不要一個豪門出來的攪家精。

齊侍郎與蘇家幾兄弟感情都不錯,只是他與蘇周德兩人相處趕時間更長,是以關係更親近罷了。但是關係再親近,也不能把自己兒子的終身都搭進去。齊侍郎沉默的點了點頭,同意了他老婆的觀點。

張氏調查取證的工作很順利,一個是因為蘇雲蘭行事狂揚,並不隱瞞,她巴不得全帝都的人都知道她跟四皇子兩情相悅,好擺脫那個齊家那個死胖子。另外一個就是蘇容暗中幫忙,她並不想讓蘇雲蘭這世再嫁入齊家。

前世齊侍郎可是在吏部尚書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多年,歷經兩朝而不動搖,不但得現任皇帝信任,也得下任皇帝信任,連帶著他的三個兒子都是前程頗好。蘇雲蘭的丈夫雖說才華平常,但是架不住人家運氣好,連皇帝都親口說他是個福將。齊二郎是個敦厚老實的人,對蘇雲蘭始終如一,她求了一輩子的白頭偕老永不相負,偏偏是蘇雲蘭得到了。

前世,因為齊家新興,齊二郎又得重用,她娘不知受了她們母女多少委屈。呵呵,這回可是蘇雲蘭自己把好福氣作沒的,看你將來還如何在我和阿孃面前得意思。

蘇容在得知齊侍郎的妻子來見自己母親秘談時,案上的秋菊圖正好落下最後一筆,她心情極好的打量著自己的新作,笑吟吟的道:“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不是麼。”

碧梧見蘇容心情不錯,也跟著湊趣,“可是個好日子,張夫人來了,咱們家四孃的親事大約也要定了。去陸家小住的十娘,今兒也回來了。”

“十妹回來了?”蘇容揚了揚眉,自那日四叔、四嬸帶了兒女去了陸家,已經有大半個月了吧,居然會在今天回來,真是趕了巧了。她隨意將擦手的帕子扔下,“走,咱們去看看十妹,許久不見,怪想她的。”

提到蘇顏,蘇容身邊的這些丫鬟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她養的那些寵物。翠柳不如擔心的攔道:“七娘,十娘院裡養著豹子,太危險了。”不是聽說世子不讓十娘養麼,怎麼十娘去陸家轉了一圈,就把寵物帶回來了,家中還沒有一個說話的,連世子都不吭聲。作為弱女子的翠柳,可不想讓自家小娘子過去,誰知道那母豹什麼時候發瘋。

蘇容毫不在意的笑笑,“沒事,不用擔心。”經歷過上一世,對於在蘇顏身上發生的種種奇聞,她早就習慣了。前世西南屬國曾貢上一隻白虎,野性難馴,可是見到蘇顏之後就跟只乖巧的大貓似的,由著她擺弄。再有隨皇帝巡遊塞北時,拐了兩隻神駿烈性的駿馬回來……種種例子太多了,她早就習慣了。

翠柳苦勸不住,只能提著心伺候蘇容換衣服,再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