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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唯一一件毛衣,現在想想她織得並不好,很粗糙,但那時我不懂。直到媽媽死去,毛衣已經成了中袖了。那是個還不流行中袖的年代,實在不能穿了,我才把它收起來。沒有誰告訴我怎麼保養羊毛衣,很快它就被蛀蟲蛀成了粉末。我還對著它流了很多的眼淚。
第65節:第五章 平地風波起(11)
也是很小的時候,我就學著織毛衣了。九歲,媽媽死的那年,我就給自己鉤了一件馬甲,是用我的壓歲錢去鄉下二舅家裡的合作社買的毛線。那種俗俗的水紅色的線,鉤的是一種叫美人蕉的圖案,兩邊肩膀明顯地不對稱,一邊大一邊小,我依然津津有味地穿著它去上學。
別人都認為我早熟,是的,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如何能不早熟呢?我從小就給我和弟弟織毛衣,那時沒有什麼技巧,只覺得織得能穿就行。而我更迷戀的是織毛衣的過程。安靜的,細碎的,一針追一針,可以想很多的心事,感覺真好。
現在,每天吃過晚飯後,我也不和莫小潔、賀程去學校附近散步了,而是縮在宿舍裡給崔西晨織毛衣。毛線很細,針又小又尖,一下就把我左手的食指尖上的皮給磨穿了,每織一針都痛得要死。
莫小潔說:“街上到處是賣毛線衣的,你真是沒事找事。”她沒心沒肺,也想叫別人沒心沒肺。我不理她,邊嚷著痛,邊織,心裡想著崔西晨穿著毛衣的樣子,一片柔軟與甜蜜。
這年的冬天,我透過陳龍知道了羅唯的QQ號碼。我加了他,他不經常上網,我們相互留言。在他的留言中,他會講起自己經營的酒吧,到他酒吧裡來過的一些明星歌星,深圳的天氣、植物和有名的深南大道,自己最近在做些什麼事情,原來的二手吉普現在換成了三菱越野,有時凌晨時分在深南大道上開車回家時,會想著有天載我去很遠的地方。
我們已有六年沒有見過面了。我認識他的那年十五歲,現在我二十一歲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羅唯說今年冬天可能會回來一趟,來看看他的小女朋友有沒有長大。
我在電腦這邊笑,說:“你的小女朋友早已名花有主了。”
“是嗎?我不是說要你等我的嗎?”羅唯有些驚訝,不過我知道這是羅氏幽默。
“不過,羅唯,我很想你。你快回來吧!”我說。這是肺腑之言,有時我會想起羅唯那天送我回家,在樓下說的那些話,他溫存,細膩,溫暖,像我的家人。
第66節:第五章 平地風波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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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放假,給崔西晨的那件毛衣還沒有織好。但沒關係,我可以帶回家織。我想坐在他的身邊,他看電視,我織毛衣,像個賢慧的小妻子。那畫面一定溫婉動人。
回家之前,崔西晨就在信裡提出把我們的關係向家人挑明。他說他不想這樣偷偷摸摸了,我們已經是成|人了,應該很正常、很健康、很陽光地相戀。他在信的末尾說:“我想每個夜裡抱著你睡。”
我想等著過完年再說吧。這樣的事,大人總不好對旁人交差。爸爸脾氣大,萬一鬧僵了,弄得年都過不安心。
臘月二十九晚上,羅唯回來了。陳龍約了崔西晨出去喝酒,羅唯當然約了我。關於羅唯回來這事,我沒有跟西晨講,其實我也不能確定他會不會回來。
還是在藍寶石,崔西晨牽著我的手,陳龍、表姐都很驚訝。然後陳龍狠狠打了崔西晨一拳,罵他是癩蛤蟆吃到了天鵝肉。崔西晨悠閒而篤定地看了我一眼,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調侃地說:“你沒有告訴過你姐夫關於我們的事嗎?”
我有些害羞地從他手臂裡逃出來,坐在表姐身邊。
羅唯是後來進來的。他還是那樣乾淨,平頭,短皮夾克和牛仔褲,瘦了一些,一張臉顯得英俊和銳氣。他一看見坐在表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