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結婚的時候我一定得去恭喜邵偉燎,娶了一朵奇葩…而我也得恭喜自己,真是請對了人,護士和秘書都有了,現在還兼了公關。

中午的談判異常順利,大概有顧以琛坐鎮,徐曼曼調節氣氛,沒有談不成的事兒。

飯後先送了徐曼曼回家,顧以琛對我說,“蓁蓁,下午我約好去嬅姐家籤手術協議。”

“哦…”我心裡一緊,卻說不出什麼來。

我倆來到李嬅家時,大門緊閉。

路過的鄰居好心提醒,“李阿姨去給她女兒找住院的地方了。”似乎還吞了一句“終於擺脫和瘋子毗鄰的日子了。”

我不解地看向顧以琛,“不是…要手術了麼?”

他擔心地搖搖頭,“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們等等吧。”

“嗯,”我剛點頭,就看見他長腿一伸坐在了臺階上。老顧就是這樣,看上去體面講究,實際上卻比大部分人來得隨意,不喜歡受拘束。

“李阿姨同意給嬅姐手術,或許是我的原因。”他忽然開口,我驚然望去,見他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帶了無奈,“你也知道,勸服別人是我的一門專業課。”

作為他的最佳實踐物件,我深以為然地點頭。

“一會兒我不會再插手,你來問。”

“你不怕我把你的計劃搞砸了?”我湊過去眨眨眼。

他笑著搖搖頭,“或許是我太急功近利了…”

“老顧…”我愣了愣忽然有些接不下去。

果然,老人回來看見我們,表情沒有之前的從容,而是略帶歉疚地說,“今天嬅兒不舒服,改日再籤吧…”

“阿姨,您不用急,我們只是想幫她,並不會多做什麼。”我安慰著說。

顧以琛抽出一張名片,寫了個電話號碼遞給她,“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專門接收長期住院患者,比旭山實惠很多。你打電話給他,看看合不合適,如有需要,找我也可以。”

“顧院長,你是個好人…”老人接過名片,忽然落下兩行渾濁的淚水,“我不想看見嬅兒出事,我只剩下她了,不管她活成什麼樣子,活著就好…”

我聽著不覺心酸,寬慰了她兩句就和顧以琛離開了。

他專心地開車,深藍色襯衫的袖子挽到臂彎,露出手臂結實的線條,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你怎麼…說變就變了?”

“我只是,忽然沒那麼自信。”他的語氣很沉,微微鎖著眉,午後的日光透過車窗,讓他的側臉變得立體深刻。

“嘖,就是這幅表情,”我咂咂嘴,“當年微微她們就是被你這表情秒殺的,還有一大幫子女生!”

他無言地扭過頭看我。

“你究竟還想怎樣啊!老顧,我可是你的忠實粉絲,你若是沒自信,粉絲們會抓狂的!”我張牙舞爪地做驚恐狀。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無奈地笑了,“傻丫頭。”

我知道,在他面前我可以單純,可以耍賴,不過不能獨佔,我不能自私地霸佔他的溫柔包容…我笑著開導他,“老顧,你老在旭山待著,社交圈子太小,你該出去轉轉,林子大了總有你喜歡的鳥兒嘛。”

“嗯,說得是,不過我得先把手裡這隻八哥養好了。”

“你才是八哥!”我不滿地瞄他一眼,探著身子去後座找水,拿開他的西裝,“你這大熱天的怎麼還帶著西裝?”

“晚上有事。”

這時,我注意到一個精緻的小紙袋,上面一個鎏金的“T;C”,是個女人都知道意味著什麼。世界頂級珠寶設計品牌,難道顧以琛要去約會?

“老顧,你要跟我進去喝杯茶麼?”好讓我仔細盤問一下。

“好。”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