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在此恭迎閣主,已經多時了。”

我這時才看清風帽下那張臉,泛著淺淺冰藍的雙眼清冷,俊秀的容顏清冷,連掛在嘴角的那絲微笑,都透著清冷,我恍然大悟的用手指著他:“聶寒容,你是井木堂的堂主聶寒容!”

聶寒容妖媚程度直追蕭千清的冰藍眼眸在我身上轉了轉,挑起嘴角輕笑:“哦呀,難得閣主身前的大紅人,鳳來雙璧之一的凌姑娘,能記得我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他這個“大紅人”“小人物”,怎麼聽怎麼刺耳,我乾咳一聲,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蕭煥已經輕輕掰開我攬在他腰上的那隻胳膊,翻身下馬:“在這裡冒雪守候,親苦你們了。”

“閣主一身繫著全閣安危,我們在這裡再等上幾天,也是應該的。”聶寒容一和蕭煥說話,就收起淺笑,清麗如女子的容顏上再也不見一絲輕佻,不過他說完這句話,還是把目光往我身上轉了轉,轉得我渾身不自在,就跟我把蕭煥留在大漠裡幾天,是多大的罪過一樣。

蕭煥點頭:“你們守了多久,還有多少人在這附近?”

聶寒容馬上回答:“自昨日未時起,除慕堂主重傷未愈,蘇堂主坐守營地之外,連屬下在內的五位堂主,鳳來閣赴疆六千多名弟子中的兩千多人,都在博格達峰前三十里處成一線狀候迎閣主。”

蕭煥淡淡的點頭:“從昨日未時起就等在這裡了,大漠中的風雪最蝕人,弟子們有很多都凍傷了手腳吧,回營地後記得及時醫治。”

聶寒容抱拳答應,他臉上倒還一直清清冷冷的看不出什麼來,他身後那些鳳來閣的弟子,卻因為這一句淡淡的關心,一張張凍得發紅的臉頰都浮上了振奮和感激。

蕭煥低下頭掩著嘴輕輕的咳嗽,我看看聶寒容,再看看聶寒容身後的鳳來閣弟子,突然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一拍腦門:“這麼就完了?我們後面那些追兵呢?他們怎麼還沒追上來?”

聶寒容不大拘禮,在蕭煥面前也很隨便,聽我這麼說,就輕哧一聲,笑了出來:“凌姑娘還希望他們能趕上來?”

蕭煥淡看我一眼,把手從嘴邊放下,開口解釋:“他們不會追上我們。”

我一愣,隨即馬上明白:從聽到爆炸聲,到找到馬車的殘骸,再從滿地的屍體和狼藉中發現蹄印,開始尋著沒有被大雪覆蓋的蹄印追蹤我和蕭煥,都要耗去一段時間,經過這段時間,不是對追蹤很在行的人,就很難在一兩個時辰內追上我和蕭煥。剛才我擔心著蕭煥,滿腦子都想著離這些會點火藥震傷他的人越遠越好,才會連這麼顯然意見的問題都沒有注意到,怪不得一路上蕭煥一點也不憂心的樣子。

想到這裡,轉念一想,早上在馬車旁襲擊我們的那五個人,門派雜亂,應該是私自臨時結夥在一起的,而仔細想一下這幾天我們沿途受到的攻擊,有明顯是經過訓練的專職殺手,如我第一天見到蕭煥時那群雪衣人,另外就是一些遊勇散兵,或結伴而來或單獨挑戰,往往打幾下看戰勝無望,就會飛快撤退。

這麼想著,隨口就問:“江湖上現在是不是有人出大價錢買閣主的性命?”

聶寒容總算肯正眼看我,挑了挑眉:“這是你得到的訊息,還是你自己的猜測?”

我好歹說也是閣主弟子,他這種高高在上的口氣讓我很不高興,就冷哼了一聲:“能讓這麼多殺手和雜七雜八的各色人等如此前赴後繼的,除了錢還有什麼?用腳趾頭也想得到。”

聶寒容微不可見的挑了挑嘴角:“是,凌姑娘慧質蘭心,猜得不錯,近來有個來頭不小的人,出十萬兩黃金買閣主的人頭。十萬兩黃金哪,神仙也動心了,何況那些嗜財如命的傢伙。”他邊說,邊伸出一根手指勾住白皙的下巴,眼睛一眯:“說句沒骨氣的話,連我都有點躊躇呢。”

他這個玩笑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