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破除,就能原原本本反彈給施術者,必定能讓她知難而退。

果然,夏元熙抬手就是一道劍氣,沛然劍光猛烈地撞擊在障壁上,被凝固成一枚巨大的光繭,然後瞬間掉轉頭,向她以原原本本的態勢還擊而去。

饒是她技藝過人,在剛剛發動一次攻擊後,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措不及防遭受到自己的反擊,要接下來也十分勉強,臉頰上被劍風颳出一絲細細的血痕,但那一點小傷完全比不上禁制的特性帶給她的震撼。

“這是什麼?!”她暫緩攻勢,在障壁內像困獸一樣轉來轉去,細細觀察。

“關你的籠子。”左丘伯玉在外面淡淡道。

“哼。”夏元熙右手附上一層黑色的羽衣,越聚越厚,最終形成一個騎士騎槍一樣一丈多長的黑矛。

雖然飛劍在一瞬間的爆發力是她所有手段裡最高的,但北冥制魔黑律玄符勝在能持續發力,細水長流,而且它能引起事物內部坍塌的力量,原本就是為破界而生。

黑色旋渦狀的長矛連光也能吸附,所以它永遠都是深不見底的黑色,當矛尖觸到障壁時,果然透明的薄暮一陣扭曲,彷彿力量都集中在中間一個點。

可是這道禁制的力量是反彈,在黑矛引起它塌陷的時候,障壁的力量也把塌陷本身反彈給黑矛,最終結果是兩邊一起在飛快地消失,速度上竟然是夏元熙這邊還消失的快些。

她抬頭,看見左丘伯玉一手抵在上面,正源源不斷把真元輸送給禁制。

這混蛋。

就算夏元熙丹田內藏著三門道法,真元遠超一般金丹,也僅僅是步虛水平,比之元嬰還是差很多的。

看出她的遲疑,左丘伯玉揶揄道:“這麼快就放棄了嗎?比我猜測的時間要早,你的明智超過了我的預期,很好。”

“熱身運動而已,得意什麼?”夏元熙短暫調整後,繼續用北冥制魔黑律玄符破界。

她一刻不間斷,消耗完畢又補上,很快自身真元就已經要告罄了,就當左丘伯玉以為她快消停的時候,不料她取出幾丸丹藥嚥下去,準備閉目打坐,運功轉化藥力。

那些丹藥都是恢復真元之用,看來她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

左丘伯玉又怎會任她在眼皮子底下如此放肆?右眼一道碧光直射向她,逼得夏元熙從運功狀態下站起來,堪堪躲過。

“誰允許你打坐了?我勸你還是放棄,不要試圖頑抗。”

對此,夏元熙一個白眼,仍然不死心地打算破除障壁。

左丘伯玉知道,這是一場不公平的較量,自己高她兩階修為,佈下禁制困住她,按理說正常的思維早就放棄了,畢竟自己也釋放了足夠的善意,不像平常的正道魔道之間劍拔弩張,她也應該知道自己對她並沒有殺心。

而且她現在真元幾乎消耗完,左丘伯玉自己還剩了大半,高下立判。

為什麼要這麼努力呢?他有那麼招人討厭嗎?

夏元熙依舊不屈不撓地企圖破禁而出,剛才服用的丹藥效力無法轉化,在經脈中橫衝直撞,一些細小的血管紛紛破裂,渾身染血,眼瞼內部滲出殷紅的液體,看起來就像是血淚一般。

左丘伯玉想起自己一族的訓鷹之法,首先要把被捕的鷹用鐵鏈拴在鞦韆上、囚籠內,最初的鷹暴烈悍野,兩隻虯勁的利爪不停地抓撓,將拴鏈牽動的嘩嘩作響,即使喙已鮮血淋漓仍然要啄擊鐵鏈,彷彿不知疼痛似的。直到它體能被耗的再也拖不動鐵鏈時,反覆用木棍撥弄它,不讓它入睡,一直到後來,它精神疲憊瀕臨崩潰,這時候再也承受不住木棍,也不能再打它了,改為用聲音驚嚇,或是晃動籠子……

在徒勞的掙扎後,鷹最終大腦渾渾噩噩的近乎空白,才會因為悲憤、飢渴、疲勞、恐懼而無奈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