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純擔心如果對方得知梁映雪因夏元熙而死,難免會有有心人煽風點火,以她心高氣傲的脾氣,面對自己好友師門的苛責,只怕心裡很不好受。

“要說這樣那我也有一份責任,怎麼會讓師兄一人承擔?我與你同去。”

正待二人爭辯誰的責任時,房門“啪”地開啟。

“二位師兄當我不存在嗎?”夏元熙從房內走出來,面對兩名身長玉立的男子,氣勢絲毫不落於下風。她這幾日在靜室內入定,發現玉璧上“晦”字也亮起來,照例看了段開天闢地異象,煉丹術也提升到四轉。體內同時存在四種真氣,紅白是南斗北斗二經,色彩斑斕變化的琉璃光王本願經,還有黑色的暗黑怖畏道。後兩者平時很難呼叫,似乎琉璃光王本願經只在她發心救人時才排得上用場,而暗黑怖畏道則需要入魔癲狂的狀態。她心中記掛著送梁映雪轉世的事,也無心深究,直接走出門來。

“他因我而來,在我面前動的手,一切都是我的緣故!玄幽師兄力挽狂瀾,拯救一城之人性命;玄微師兄不顧自己傷勢,奪回了梁師姐的魂魄,按我崑崙的標準來看,已經算是厥功至偉了吧?你們再這樣自謙是想膈應我?”她眼神掃了一圈,就這麼毫無上下尊卑地睥睨過去。

雖然並不是有意的,但薛景純和王詡都對她有些保護意識在裡面,畢竟是自己的女性師弟,而且三代弟子中又最小,在崑崙這種滿是男人的門派中屬於稀有生物。如今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負了去,他們完全沒有考慮夏元熙也是位有戰鬥力的修士,只覺得是自己疏忽大意。

就算夏元熙覺得她被看輕了,提出意見,他們也只會意識到可能傷害了她自尊心,卻不會改變絲毫想法。就像吃牛排時不慎傷了手,都有忠誠的騎士深刻檢討自己看護不周,或許有的女性會覺得這樣很幸福,但是夏元熙卻從中感覺到他們把她同自己區分開,當做一種脆弱物品來看待的即視感。

這種感覺很不爽。

“我自己犯下的錯誤,不需要師兄去頂缸!不過我也不會就這麼兩手空空去洞陽上館!幫助梁師姐轉世的東西,找遍天涯海角我也要到手!那時候我再親自過去,隨便他們怎麼罵我也好,本來就是我應該負的責任!”夏元熙斬釘截鐵道,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薛、王二人也被她氣勢震驚,一時也不知怎麼回答。

“想不到小玄璣也有長大的一天。”王詡伸出手,像對待小貓似的,將她的頭髮撥得一團亂。

“你!住手!我是認真的!”夏元熙氣急敗壞。

“唔,貧道知了,認真的小玄璣。話說回來,剛剛我就發現,你好像變高了兩寸啊。”王詡手停頓了下,一邊比劃道。

“咦?有嗎?我是覺得這幾天衣服有些緊,看來要用法術改一改了。難道我終於可以變成氣勢十足,與我內在實力相當的威風凜凜修士嘛?”夏元熙眼睛一亮。

“威風凜凜……噗。”王詡掩口,薛景純背過臉。

“怎麼?你有意見?”

“不不不,也有可能會長過頭,變成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的。貧道這有駐顏丹,叫我一聲‘詡哥哥’,我就把它送給你,怎樣?這買賣很划算的!”王詡逗她。

“那個我也有,你若想要,給你便是。”薛景純毫不客氣拆臺。

“我為什麼要吃這東西?一直維持一個相貌無聊爆了……”夏元熙滿不在乎道。

“誒?可是很多女修都討厭容貌變老啊?”王詡奇怪的問。

“你完全不知道,‘江湖上,女人、小孩、老人這三種人惹不得’的定律。”夏元熙搬出以前看的武俠小說裡的言論,理所當然回答:“比起這個無關緊要的小事,快想想我以後用什麼稱號比較酷炫,你們看‘天山童姥’怎麼樣?是不是一聽就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