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監大人為何……”

“為何對這個不聞不問嗎?我就問你,如果真的是哪位高人暗中出手,你覺得壞了他的好事,我們會有什麼下場?”

“可是……可是……”那部下瞠目結舌,只覺得左右為難,“若是犯了這等錯誤,上面怪罪下來……”

“無非就是瀆職,罰點靈珠了事,最大不過革職,和一位渡劫仙人的報復相比,已經算是輕鬆了。你呀,經驗還是太淺,坐我們這位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如果左右也是過,那隻能選過小的。你再看看這個,筆跡可是與田楷文書上面一致?”

那人湊頭過去一看,這份名叫尹華韶的文書上顯然被同一人改寫過。

“有問題的文書僅有這兩份,還不夠清楚嗎?”顯然這位前輩與叫尹華韶的外來修士有舊,和田家有仇,識趣的人就不要隨便摻和了。

院監的諄諄教誨,讓那人茅塞頓開,於是大家心照不宣地就把這事定下。

而田楷這幾天總覺得周圍有些不對勁,以往稱兄道弟的同門老是躲著他,他也曾按往常習慣,故作豪爽地拍一名師兄的肩:“楊師兄,最近你麼怎麼這麼羞澀……”

只見楊師兄反常地一縮,面色十分尷尬:“田師弟,你知道的,我不好這口……”

“什麼?”田楷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想到這方面了,等他弄清楚前因後果,才驚覺,據說自己的斷袖之名已經在小範圍內傳開了,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怎麼會這樣?

當他在最終定下的剿魔名單裡,看見尹華韶赫然在保護嚴密的先頭部隊,不由得大吃一驚。

他腦中閃過尹華韶下拜,然後那木像倒下的畫面,只覺得心中愈發畏懼。

另一方面,尹華韶只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為什麼每次他都能開到最好的寶箱,撿到最豐厚的戰利品?!

他不信邪,自己去撿了個煉屍教的魔頭打,這人是出了名的只會收集骨頭架子,他看的上的東西一般人都沒什麼卵用。

尹華韶總覺得,這次總該讓我不那麼突出了吧?

然而打完怪,竟然爆出個千嬌百媚的天屍夜叉,膚若凝脂,軟玉溫香,嬌聲喚他主人,竟是已經認他為主。

經一眾見多識廣的老前輩們評測,這個天屍夜叉竟也有金丹後期的實力,讓不少人都暗自稱羨。

“怪不得尹兄十年前能散盡自九幽黃泉得到的至寶,尹兄這運道,真是千金散去還復來,根本不在乎那些毛毛雨。”

“是啊,人比人真是氣死人,昔日我總覺得小說中那些‘龍傲天’不過杜撰而已,現在看來,藝術果然來源於生活……”

這事……不對勁……

尹華韶只覺得如在夢中,在這個夢裡,他無論做什麼,最終都會得到與他有利的結果。

這個感覺,在他路過附近最大的一處仙市,遇到多寶門門主千金擲繡球招親,被正中面門時候,就更加強烈了。

“這位公子,我家門主僅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如果公子尚未結道侶,這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麼?”

眼前的管事一臉和氣的笑容,彷彿已經把他當做自家姑爺看待。

尹華韶卻感覺,這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

他運起最快的遁術,向城外飛去,直到他來到一片四下無人的空地,這才停下來。

“不只是哪位前輩?如此戲弄尹華韶,所為何事?”他大聲道。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太虛童子頷首道:“你這徒弟倒比你腦子靈光。”

“太虛前輩,你又黑我。”夏元熙撇嘴,“真是疑神疑鬼的,算了,就我出面一下,讓他不要大驚小怪好了。”

說完,她在尹華韶面前顯出淡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