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雖然回來,卻已陷入沉眠,暫時無法醒來。”

“什麼?”

“怎麼會這樣?”

“在這種時刻陷入長眠……”

顯然,曾經信賴仰慕撒旦的眾魔開始動搖,魔心惶惶。

“你們別忘記是誰幫我們重建家園,是誰帶我們奮起反抗!從魔界攻打至天界深宮全靠撒旦大人指揮籌劃,撒旦大人不在的情況下你們就忘記如何發揮自己擅長的技藝?不要一味依賴撒旦大人,這次要靠我們自己!”打斷議論紛紛的眾魔,貝雷納德朗聲道。

“我們是魔族,這裡是我們的地盤,天界軍越是深入對我們越有利!都給我打起精神全面迎戰!第六軍把好冥界入口,第三軍和十一軍去把前院的那些臭蟲掃乾淨,第十三軍在後院給我支起捕鴿籠,架起烤肉用的鍋子——沒糧食我們就吃水煮鴿。”

“是!”原先躊躇的眾魔轉而士氣十足,因為他們知道沒有露西法在一旁就一板一眼的老大能這麼說,肯定是沒有問題。

“愣著幹嗎?還不給我滾!”

“遵命!”

剛鬆口氣的彼勒本想隨眾離去,卻見貝雷納德衝他丟了個眼色便尾隨其進入內庭。

“情況怎麼樣?”

“根本無法靠近,凡前往通向人界的‘門’偵查的兄弟都有去無歸。”剛剛進門就被追問的彼勒搖搖頭。

“你親自去一趟——帶上小黑。用盡所有手段給我開啟通道!”

“遵命!”彼勒衝貝雷納德行了個軍禮,轉而又迷惑的抬頭,“撒旦大人何時才能醒來?”

貝雷納德聞言一愣,盯著彼勒的臉猶豫片刻,最終又嘆口氣。

“他不是露西法。”

“!?”

“他是佔據露西法的身體的‘意識’。”——不,也許說它將其作為巢穴更為貼切。

“那露西法大人他……?!”

被不敬的部下扯住領子的貝雷納德偏頭躲開質問的視線,微眯起眼。

“不可能,不可能!他是曉之明星,僅次於大神的大天使,不可能!”

“這是事實,即使我們多麼不想承認。”貝雷納德擋開彼勒的手。“記得嗎,他曾對我們說‘無論多麼艱苦都要繼續活下去’,這是他的願望。有永恆之晶矗立魔宮,天界軍就不會懷疑我們另闢他徑。彼勒,這是最後機會。”

彼勒緊閉雙唇,垂頭退下去。貝雷納德目送他離去後才合上紫眸,貪婪的享受著暴風雨前的平靜。

一小時,兩小時……或許更久,時間失去標識盡情賓士。而急促的腳步和呼喊攪亂他的心湖。

“貝雷納德大人!彼勒大人他——”

“他怎麼了?”現在就被阻截,莫非我低估了天界軍?

“他挾持走撒旦殿下的本體,帶領近半數軍團逃走了!”

“方向是——”貝雷納德不愧是魔界統領,在最短時間內從震驚中恢復,詢問叛兵路線。

“是北方!”

那個方向是——‘門’!

北方團團煙霧圍繞的急行軍裡,一個領軍者回望魔宮,蒼白的臉孔顯出幾分堅毅。

“也許您說得對,這是露西法大人的心意。可是——如何容忍將‘他’的唯一的遺蹟交予天界?得罪了,貝雷納德!”

他的身影被煙霧覆蓋,成為龐大地底世界中的一點,地球上看不清的微粒,似隨風流失的塵埃般渺小。視角繼續拉遠,更加遙遠龐大的宇宙外一股若有若無的能量滲入其中,融入地球諸多平行空間之一。

異空間中的耶體內,被壓制的暗黑思維洪流竟與光芒的洪流融合,迅速壯大席捲整個心靈空間,向只剩四肢被束縛的露西法入侵。接收到強行突破自己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