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會打死的,真的會打死的。”

江德良正想在劉英面前顯示他的男子漢氣慨,回手一掌將江依依甩開,他本是做鉗工的,身強力壯,有一把子力氣,江依依不過才十七歲,身子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瘦弱得很,被他這猛力一推,頓時就摔倒在地,頭重重地磕在地面磚上。

趙慧蘭一見,忙撲過去抱住江依依:“依依,依依,你怎麼了,怎麼了,可別嚇媽媽啊,別嚇媽媽,你快醒醒。”

但江依依兩眼緊閉,連呼吸都似乎停止了,趙慧蘭嚇得失聲痛哭起來,她突然站起身來,一頭就向江德良撞了過去,哭道:“江德良,你殺了依依,我跟你拼了……”

江德良也沒想到會這樣,看著江依依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心裡就有點發毛,他平素打趙慧蘭打慣了,但要是真出了人命,他也怕坐牢,一時心慌意亂,被趙慧蘭撞了個正著,捧著胸口向後退了兩步,但這會子也沒有精神再打趙慧蘭,伸了手向江依依的鼻間探去,一探之下,整個人都像被潑了盆冰水,透心都涼了。

一旁的劉英也感覺到江依依的不對勁,心裡也害怕了起來,轉身就想往外溜。

就是這個女人把自己的家害得不得安寧的,趙慧蘭憤怒地向劉英衝了過去,揪住劉英的頭髮就撕扯,劉英頓時厲聲尖叫了起來,忙喊:“德良大哥,你老婆瘋了,打死了自己的女兒,又來打我,你快拉住她。”

江德良聽得眼睛一亮,立即衝了過去,揪住趙慧蘭的後領子將她拎了起來,伸手又向她扇去,罵道:“臭婆娘,你真是心狠手辣啊,連親生女兒也敢打死?”

但突然,他感覺自己的手腕像被人鐵鉗鉗住了一樣,手骨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痛,不由回頭看去,就見剛才氣息全無的江依依正眯著眼睛看著他,而他的手,就是被江依依一隻纖細而瘦弱的手抓著一動也不能動。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聽得“啪”的一聲響,一陣頭暈目眩,剛醒過來的江依依甩了他一耳光,眼神冰寒刺骨。

江德良被打懵好,他怒火萬丈,大聲罵道:“小畜牲,放開我。”

話音未落,他就感覺一陣鑽心刺骨般的痛,緊接著就聽到‘咔嚓’一聲,他一條粗壯的胳膊像根被折斷後,只剩一塊樹皮連著的枯枝一樣掛在肩上,江德良“嗷”的慘叫一聲,差一點痛得暈了過去。

趙慧蘭滿眼震驚地看著江依依,眼裡全是不可置信,哆嗦道:“依依……你……你……”她望了自己身上的痛,實在是不知道要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內心的震驚,一向乖巧柔弱又膽小的依依竟然……竟然生生卸掉了江德良的一條膀子,這還是自己女兒麼?

江依依才醒過來,打完江備良後,感覺一陣頭痛,一時還沒的適應過來,眼前的女人很陌生,但這個女人眼裡透出來的愛憐和痛苦卻讓她的心無端的抽痛。

自己不是死了麼?怎麼又活了?還有,為什麼看到這個女人捱打,自己會很傷心?這些人……怎麼都穿得怪怪的,領子低下,兩條手臂都是光著的,真傷風化!

還有,門口站著的那個女人穿得更加露骨,身上那件雪坊短衣連裡面的胸衣都能看得到……這裡是妓院?不對……

腦子裡閃過一些記憶的碎片,好像眼前這個女人是自己身體的母親,而那個男人應該只是繼父,這個身體是被這個男人打死的……而自己也正好在大周朝被皇后娘娘賜毒酒殺死,魂魄附體到了這個身體之上,還是叫江依依。

她有些僵硬的拍了拍趙慧蘭的背,既然用了人家的身體,那就要替這個身子盡孝道,保護眼前這個柔弱而可憐的女人,她柔聲道,“娘,孩兒無事,正常得很。”

趙慧蘭聽了江依依的這與古裝戲一樣的對白,嘴巴驚訝得張得更大了,半響也說不出話來。

江依依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