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賊,上次讓你跑了,這次我看你還往哪裡走。”

高鳳麟那日夜裡與阿勒仇交手,蒙面黑衣,是以阿勒仇也沒認出高鳳麟便是那晚偷聽的黑衣人,但自從見識了高鳳麟的手段之後,知道中原之地,藏龍臥虎,不敢託大,抱拳道:

“這位兄臺,日前我聽說,你與我家幾位兄弟有些誤會,不是可有此事啊?”

高鳳麟滿臉不屑,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放下碗筷,雙手抱於胸前,翹起二郎腿,歪著頭,舌頭舔著左右兩邊牙齒,皺起眉毛道:

“什麼誤會,你跟我文縐縐的來這一套有甚用,我瞧你這幾個下人不知好歹,專門欺負孤兒寡母,就出手教訓了他們一下,你待怎地?”

阿勒仇瞧高鳳麟這幅欠揍的模樣,心裡早就無名之火冒起,但還是壓下火氣,和氣道:

“我這幾個下人卻是唐突了,不知尊駕高姓大名?”

高鳳麟見更是一臉的不在乎,道:

“我姓甚叫誰,與你何干,我瞧你賊眉鼠眼的,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樣的主子就能教的出什麼樣的狗,你說是不是?”

阿勒仇本就火冒三丈,已經強壓怒氣,低聲下氣與他攀交,誰知道卻遭來一頓奚落和辱罵,這下子再也忍不住,破口罵道:

“你這小賊,我好心與你結交,你卻這般奚落,太目中無人了。”說完一拳打向高鳳麟面門。

高鳳麟不閃不避,拿起桌上筷子,上身微微後仰,阿勒仇一拳打空,伸出右手,筷子穩穩的夾住了阿勒仇手腕,這一夾卻是夾中了脈門之處,阿勒仇吃了一驚,他這一拳本無意傷人,但也使出了三分力道,竟給對方如此輕而易舉的躲閃過去,還被對方夾住脈門,心下正自盤算如何脫手。

高鳳麟故意在筷子上加了幾分力道,脈門被扣,就等於受制於人,阿勒仇吃了一痛,臉上抽搐了一下,他見高鳳麟僅是一雙筷子,就能使出如此力道,武功當真是深不可測。再聯想到那日夜裡的黑衣人,怎地中原一下子冒出來如此之多的高手來,想到此間,額頭上的汗涔涔往下流,此時他既不能還手,又不能出手,正是進退兩難之間。

旁邊幾個突厥漢子見阿勒仇這般模樣,手腕被一雙筷子夾住,不進不退,也是大感疑惑,正當阿勒仇苦思脫身之計時,便聽高鳳麟問道:

“你們不好好的在滎陽城魚肉百姓,來洛陽做什麼?”

言語中自又是一番譏諷,但此間自己受制於人,阿勒仇哪裡還管的著對方這些話,說道:

“不敢欺瞞,幾天前,我家中有幾件重要東西失竊,我們一路追查盜賊,就來到此間了。”

高鳳麟一聽,便知道他是在胡說八道,又問:

“那盜賊是何模樣啊?”

“那盜賊夜裡闖將進來,又是黑衣蒙面,我們也不知他是何模樣。”

高鳳麟心中暗笑,暗忖道:這分明就是指我那日在薛玉樓探聽他們的訊息啊。難怪要說東西被盜,但是他們是如何一路追查到洛陽來的?隨即便問道:

“那盜賊既是黑衣,又是蒙面,你們又如何能追查到他的行蹤呢,還一路追到洛陽來?”話畢,又在筷子上加了幾分力道,旨在要對方實話實說。

阿勒仇吃痛,手掌已然麻痺,也不敢欺瞞,說道:

“我家院中有種花草,名叫漫延香,那盜賊來我家時,不小心踩到這花,這種花的香氣能夠儲存一段時間,後來我隨香氣從滎陽城繞了一圈,最後消失在城西,我料想他可能是往西來了洛陽,便一路追了過來了。”

高鳳麟心裡大叫好險,那日幸好與平青雲在城內繞了一大圈,才使得這花香淡去,不然他們追查到酒樓,就知道他去而復返,又回到滎陽城,自己此次差點著了這小小花草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