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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陸君涵手中拿過瓷瓶,倒出一粒赤色丹藥放入口中。陸君涵一攪我的腰身:“該下去了。”

我被他一直帶到懸崖邊上,四下張望了半晌,忍不住問:“墓穴在哪兒呢?”

陸君涵指了指下面,我往下一看,倒抽了一口氣。

陡峭的山壁上,樹枝雜草已被斬斷劈開,露出一個一人半高的洞口,黑乎乎地往外透著陰氣,四周連飛鳥都避而遠之,說不出的陰悽��恕�

我只覺腦袋發懵,真沒想到師祖竟會將墓穴入口建在斷崖上,若是沒有地圖,恐怕打破腦袋也想不到。只是這入口雖離我們所站的位置不遠,但崖壁陡峭,一個不慎便會墜入深淵,又要如何下去?

但顯然有當世最睿智最狡黠最善戰的那三個人在,神仙辦不到的事亦不成問題。只見兩名士兵從後面抬出一卷長繩,將一頭牢牢綁系在一棵參天古松上,看來是要墜繩而下。

最後確定同去的人員,除了裴湛藍、燕銘九、我和陸君涵,還有吳風殘月以及陸君涵手下的兩個兵士。

陸君涵這邊去的全是高手,且全副武裝。裴湛藍和燕銘九雖然武功高,卻無兵刃在手,更何況還有一個沒用的我被當作人質牢牢挾制在陸君涵手中。一旦進入墓穴中我們三人是否能全身而退,實在是很難預知。我心中擔憂,看向裴湛藍,卻見他望著我的目光溫和平靜,宛如一湖春水,一點點潤澤了我原本躁亂不安的心。

我長舒了一口氣,吐盡胸中淤滯。這些年來那麼狂猛的驚濤駭浪都沒能把我打倒,亦無法拆散我和他,如今去到師祖的墓穴,要怕的也應該是陸君涵,我們又有何懼?抬首仰望碧空,我在心底默默道:“湛藍,九哥,我們一定會回來了,必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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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四人行歸路幾何(一) 。。。

綁好繩子後,吳風和一個兵士先下去,隨後是燕銘九,接下去是殘月和另一個兵士,再下來是裴湛藍,最後是我和陸君涵。如此安排,顯然是為避免留給裴湛藍和燕銘九反擊的機會。

下墓的眾人皆是當世武功一流的好手,除了一個我。本來以我的輕功這點高度亦不成問題。但當年我在怒江中身受重創,且噬蟲蠱的殘毒滯留體內時日良久,經脈受損嚴重,氣息再無法順暢執行周天,輕功形同廢了。這一點,在我記憶恢復後便已察覺,此事只要搭脈一探便知,精明如裴湛藍陸君涵等,想來必早已知曉。

因此我下去的時候,是同陸君涵一起。他一手攪了我的腰,一手扯了長繩,臨下去時還不忘囑我:“抱緊了!”

我嗤哼,做夢!不過倒也沒掙扎搗亂,畢竟是生死攸關的事。我心中明白,當初親眼目睹江雪慘死,心神傷震之下,被陸君涵乘隙用言辭所激,說了同生同死的誓言,累得裴湛藍和燕銘九受制,導致了今日的局面。如今冷靜下來,同歸於盡並不是唯一途徑,何況還有他二人相伴同行,現在的我心裡只想著找到機會脫身,不再成為擎肘,讓裴湛藍可以放手一搏。

沿繩索順利下到墓穴口,吳風等早已燃起了松油火把,可見陸君涵此行是早有準備。準備妥當,一行人便魚貫向洞內走去,吳風和殘月手中兵刃始終不離裴湛藍和燕銘九背後要害,陸君涵則挾持著我走在最後面。

山壁蜿蜒,細細長長的通徑也不過容得一人透過。雖已鑿開通風了許久,洞內空氣仍是有些黴澀的味道。我邊走邊暗自心驚,在懸崖上鑿洞闢路,在沒有任何現代化工具的當年,也不知師祖一人是如何辦到的?果然不愧為百年偶出的奇傑。

沒走多久,前面的人便停住了。我藉著火光探頭望去,只覺前面似乎開闊了些,但覺一股陰冷的悽風襲來,呼嘯著衝在石壁上,發出詭異的嗚鳴。而風襲來的方位似乎是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