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之後,並未追究。

“謝皇后。”蘇越依言起身落坐。

宇文哲三兄弟各懷心事,對蘇越的解釋未置一詞。

不管她是永寧也好,永安也罷,只要宇文澈沒有意見,他們何必多言?

何況,永寧是黑雪太后的親生,當朝皇帝君惜玉的親妹子。這永安雖然也是一個公主,母妃卻只是小小一個嬪妃,身份與太后之女雖不是天差地遠,卻也不小。

她的身份越低微,對宇文澈的助力越小,相對的於他越有利,不是嗎?

“你母妃最近身體可好?”端木皇后點了點頭,望著蘇越似深有感觸:“算起來,我有三十年未見過她了。”

事實上,她離開黑雪遠嫁藏月已有三十多年,且當年她是養在深閨一個郡主,就算每年慶典進宮一次,也不過找同齡姐妹玩耍,宮裡妃嬪多如過江之鯽,她哪裡記得?

“多謝皇后掛念,母妃一切都好。”蘇越心知肚明,大家心照不宣,各自虛詞客套。

“想當年,哀家在慈寧宮外那片桃林裡與俗姐妹嬉戲遊樂之情,彷彿還在眼前,誰知道一眨眼,竟是三十年。”端木皇后感觸頗深,唏噓而嘆:“永安啊,慈寧宮外那片桃林開得可好啊?”

“桃林?”蘇越詫異地眨了眨眼睛:“慈寧宮外以前是片桃林嗎?現在改成梅林了呢,去年冬天大雪,皇奶奶壽筵,開得可漂亮了。”

這女人真是厲害,談笑之間降低她的戒心,閒聊中不著痕跡地試探她。

若不是蘇泰機靈給了她一份黑雪皇城地圖,細細標明瞭整個皇宮的格局,她豈不是被蒙了過去?

“是的,瞧我這記性!”端木皇后優雅地舉手輕敲自己的頭部:“真是梅林呢,我搞混了,哀家孃家後院裡才是一片桃林。”

桃花與梅花區別可不止一點點,況且她如此精明一個女人,執掌朝政多年,哪有可能搞錯?

蘇越也不點破,笑著她回話:“此等小事,皇后記錯也是正常。我雖在宮中長大,還是會常常多繞許多冤枉路呢!”

“家兄身體也好吧?”端木皇后見挑不出蘇越什麼語病,換了個話題。

“端木王爺老當益壯,尚能力挽三石……”

端木皇后又陸續問了一些瑣碎的家事,蘇越娓娓道來,應對自如。

賓主之間雖不能說是相談甚歡,卻也氣氛融洽,不知不覺已至中午。

端木皇后見到家鄉之人,心情愉悅,留他們二人在宮裡用過膳,這才放他們回府。

其間長達二個時辰,卻一直未見到藏月的皇叔攝政王,定遠侯宇文博露面。

回程途中,宇文澈一臉陰鬱,墨不吭聲,蘇越也不去打擾。

低迷的氣壓一直持續到晚飯過後,夜寒送來展雲飛的信函,這才算是解除了警報。

“雲飛這小子,愛玩是真的愛玩,做起事來還真是不賴!”宇文澈輕輕彈著信紙,臉上漾著喜悅與驕傲:“短短一個多月,他已把家裡的事情辦得妥妥當當,不久當可悄然進京了。”

“是嗎?什麼時候?”

“他說可隨時聽候調遣。”宇文澈眉飛色舞,說起這個生死兄弟時比起白天與親兄弟的見面,態度何止差了十萬八千里?

“那你可要快快調他入京才好。”蘇越半是玩笑半認真地調侃。

這樣,他的心情才好,眾人也才有好日子過,不是嗎?

“先不著急,待我們京中佈置停當,就是他入京之時。”宇文澈握著茶杯,悠然一笑。

“你打算怎麼做?”蘇越替自己在椅子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你也見過他們了,有什麼感覺?”宇文澈不答後問。

嗬,想考她呢?

蘇越稍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