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

就這樣威士奇歐本部堡壘的通道就變成了修羅地獄,每走一步鞋底都會沾染上新的血汙,每轉過一個轉角都會看到新的成堆的屍體,破碎的人體就像打碎的陶器一般隨意的散落在石板地面上,要分清哪段肢體屬於哪個人那絕對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就在某條已經被威士奇歐放棄的、空無一人的通道上,少女在屍堆中緩慢的爬動。

少女身上那由威士奇歐的醫療人員配給的衣服早已被混合著血的汙泥弄得面目全非,不少地方還不知道從什麼人的傷口上沾來了大片的血跡,少女的此時的模樣如果被膽小之人看見,多半會被當成從那個世界被硬生生的叫回來的亡靈吧。

化身為亡靈的少女在屍堆中一點一點的向前爬行著,拉動全身前進的雙手早已變得破敗不堪,那原本纖細漂亮的手指此時血流如注,指尖的指甲早已在爬行的過程中被整個整個的掀開,剩下一片血肉模糊。

少女不斷的將這樣的手指插進前方的汙泥之中,摳住地板上地石磚間的縫隙,拖著自己前進。

少女的臉上表情異常的單調,似乎已經對疼痛完全的麻木,只有那雙眼睛中展現出的光芒還有著些許活物地味道。可就算是那光芒,也多半會被當做亡靈的執念吧。

其實少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那個在等待自己的人又在什麼地方,只不過她腦海中的某個部分,或者是存在與虛空之中的什麼人,正在不斷的告訴她非這樣做不可。非要動起來,非要往那個等著自己的人身邊去不可。

這個信念支援著少女,支援著她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在這如煉獄一般的巷道中不斷的前行,就算指尖不斷的傳來刺痛,就算衣服甚至衣服下面的面板被屍體手中那破碎的劍刃劃破,就算血流如注意識漸漸飄忽,這都無法阻止少女地動作。無法摧毀她的意志。

…………那是最重要的人,所以不去不行。

終於,少女爬過了有一個轉角,轉角的另一邊有著和剛剛她經過的那些巷道中由快要熄滅的火把提供的昏暗光芒完全不同的光芒,那是從提燈中發出的光芒,提著提燈地是身穿厚重地印著十字紋章的厚重鎧甲的人。

少女在地上爬動的聲音非常的微小。和沿著通道的石壁持續不斷的傳來的廝殺聲比起來根本就微不足道,可就算這樣那些鎧甲裡地人們還是發現了剛剛從轉角那一邊轉出來地少女。

沉重的腳步聲,每一聲地附帶著金屬關節轉動時那特有的稀哩咣噹的雜音,提燈的光芒也搖晃著,向著趴在地上的少女靠近。

少女抬起頭,瞳孔中映出那些鎧甲人手中那閃亮的冰冷的鋒鏑,提燈每晃動一次,那鋒鏑上就流過一道寒光。

…………不行,不能死在這裡。

少女的雙手輕輕握起。卻發現她早已沒了握拳的力氣。彎曲關節的動作反而讓大量的鮮血從那傷痕累累的指尖上溢位,將少女的整個手心都染成了紅色。可少女心裡卻想著這樣正好,手心都是粘稠的鮮血的話,就算握力不足武器也不容易從手心中滑脫。

少女悄悄的將偶然落在她手邊的那枚匕首收入掌中,就像她預料的那樣,匕首那包著已經被汗水和鮮血浸透的防滑布的握把很快就和她那沾滿鮮血的掌心粘合在一起。

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都要放手一搏。

就在這個瞬間,正在向自己走來的鎧甲人身邊的牆壁轟然倒塌。碩大的金屬鉗子衝開厚實的方磚牆。正好將提著油氣燈的那個鎧甲人按到了對側的牆壁上,張開的鉗顎在金屬鎧甲上劃出讓人寒毛倒豎的聲響。隨即在那鎧甲人兩邊的腋下扎進牆壁當中,下一刻安裝在鉗子虎口裡的光束炮抵著那人的胸甲開火,三次閃光之後帶著焦味兒的青煙從鎧甲關節的縫隙中溢位,那讓人噁心異常的焦糊味道迅速充斥